四周被靜寂包圍,笛年睜開雙目,眼神好一會兒了都是呆滞的狀态。
這是…
幾乎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屋中隐約飄蕩的血腥味。
笛年一個激靈爬起來,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還未幹涸的鮮紅血漬,以及被血浸濕的床單。
“這是什麼情況?”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讓笛年心裡發慌。
這不是她剛遇上小小,被扔到測試任務中時的場景麼。
總是在空間給她回應的小小,沒有半點動靜。笛年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卧室,心裡泛起詭異的感覺。
機械的用面紙擦拭自己手腕上的血,還算白皙的手腕上,果然連一個傷口都不曾留下。
再拉開櫃門,看鏡子裡的自己。
雖然五官立體,但臉上的皮膚,蒼白中透着一股蠟黃。
神情陰翳,是她這兩日已經看慣了的,方笛年的樣子。
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在做夢?”
笛年用兩根手指捏自己臉頰,扯的面孔發紅微疼時,才勉強有了點真切感。
她記得自己之前和小小打鬧,按下它身上的一個黑色按鈕。
後來…
後來就沒了意識。現在這一幕好像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啊。
“小屁孩?”
笛年試探的呼喚系統。腳步卻往衛生間走過去。
她的聲音一出口,就在靜谧的房間裡回蕩,越發顯得整幢房子安靜,沒有人氣。
小小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沒有給她絲毫反應。
“小小,你再不出聲我罷工不幹了。”
笛年試着威脅。
她知道小小非常看重這所謂的測試任務。
現在這種好像時間倒流的情景出現,如果沒有人和她搭腔,她自己一個人待着會瘋的。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信徒的請求。
門鎖裡有鑰匙轉動,大門從外面打開了。
“你還磨蹭什麼?又穿成這幅樣子!去換身衣服。”
賴英傑油膩的從門裡進來,一瞄見神采全無,站在客廳直勾勾盯着他愣神的笛年,心裡一陣反胃。
這熟悉的台詞,在穿越第一天,笛年就已經聽過。
此時再聽到,不免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别樣的熟悉,卻又别樣的不踏實。
是的,不踏實。
之前哪怕知道自己穿越,好歹還有一個系統,會讓她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換一句話說,正是因為小小的存在,才會讓她在插科打诨的拌嘴間,沒了那麼多來到異世界的恐懼。
現在,這個幾乎算是她引路人的奇怪系統,莫名的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将她來時的路也一并抹去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