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熒惑沒有回答陸珺卓的話。

陸珺卓試圖從他臉上捕捉到其他情緒，最終沒有成功。她不敢再問，帶着李熒惑上樓。

進屋之後，打開燈，陸珺卓驚住了。

“怎麼了？”李熒惑被她扶着走，陸珺卓停下來，李熒惑立刻就能感受到。他皺了皺眉：“有賊？”

陸珺卓悲痛地說：“我甯願有賊……”

李熒惑更加不解。

陸珺卓聲音顫抖，“你小心腳下，跟着我走。”

然後帶李熒惑進屋，鞋子都沒脫，拐了幾個彎，到達卧室門口後，才像拿來更換的居家服和拖鞋換下，打開屋門，送李熒惑進了卧室。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陸珺卓說：“……今天晚上隻能将就睡了。”

李熒惑問：“怎麼了？”

陸珺卓難掩悲痛：“……我的狗拆家了。”

李熒惑：“……”

他們回家之後，哈士奇就躲起來了，陸珺卓沒管這隻膽小的狗，先打掃幹淨地面，然後把鞋架上散落的鞋子丢到浴室盆裡，新換的床單被罩沙發套又要換掉。

她養了狗哈三年，早就摸到了規律，一直沒發生過這樣的慘狀，屋子裡的擺件也沒特意收起來，現在全都成了零散的。

半個小時候，家裡才有了原來的樣子。

陸珺卓蹲在沙發旁邊，低頭與裡面的狗臉對視：“你出來。”

哈士奇“嗚嗚”兩聲，像是在委屈。

陸珺卓伸進手去摸摸它。

她收留了李熒惑，狗哈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再堅持幾天吧狗砸，那個男人很快就會走的。

陸珺卓以眼神鼓勵它。

兩個人輪流洗漱完，陸珺卓翻了翻衣櫃，發現隻有沒有多餘的褥子了，隻能把被子墊在下面。幸好這時候的天氣不冷，睡在地上沒那麼涼。

陸珺卓坐到鋪好的小床上，視線忍不住往李熒惑身上飄。

她整理房間的時候，李熒惑就乖乖坐着，一動不動的，跟下午的時候一樣。陸珺卓覺得他身上沒點人氣，仔細一想，李熒惑好像真的一直坐的筆直，連多餘的小動作都沒有，眼睛眨動也很緩慢，簡直就像個假人。

陸珺卓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李熒惑微微偏頭，“怎麼了？”

陸珺卓說：“現在時間還早，我們聊一聊？”

李熒惑欣然同意：“陸姑娘想聊什麼？”

陸珺卓還是惦記着漫畫劇情。回家的路上，李熒惑沒說他是怎麼過來的，他越不說，陸珺卓就越好奇。

抱着枕頭滾了半圈，陸珺卓仰視坐的闆正的男人，從其他方面旁敲側擊：“你之前說陸恣芳在九階魔域交了兩個朋友，那兩個朋友是男是女？”

“你不是說，不讓我……”李熒惑語氣中帶着溫潤的笑意，頓了一下，遲疑着說出那個詞，“劇透？”

陸珺卓一本正經：“那不一樣。有時候瑣碎的信息還不足以達到劇透的效果，比如我問你他們的性别，哪怕你告訴我了，我也無法猜測到後續發展。所以劇透與否，隻能由被劇透者的腦回路決定。”

李熒惑看上去沒聽懂，不過他從來不會愧對君子端方的外表，跟他面對面相處，不看背地裡的小動作，這個人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有着無盡的耐心與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