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管家權,給點辛苦費也是好的呀!
此刻的溫氏想撈根稻草。
照着沈驚城目前的财勢,一根稻草也值千金了。
但沈于氏可不是等閑的老太太,她對溫氏這個兒媳太了解了,怎麼會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問題是,沈于氏最讨厭的就是她這種雁過拔毛的德性!她若真想好,真想萬貫家财,那就好生對驚城的,他如今可是潑天的權勢,手指縫隙裡漏下一點兒都夠整個二房花銷的,偏偏這個溫氏就是不開竅,十幾年了一直記恨沈知歸把沈驚城帶回來,沒有解釋,沒有歉意,隻說沈驚城是他外頭女人生的,要溫氏好生待驚城。
溫氏氣得病了半個月。
病好之後,跟沈知歸分居了三年,若不是沈于氏命她服侍沈知歸,大概她還要執拗下去。
她的這種性子根本就是給自己找事兒,給兒女招禍啊!
“婆婆,您不能不管兒媳啊!”
見沈于氏不說話,溫氏不依不饒地又哭鬧起來。
沈于氏皺眉,沉了臉色,開口道,“老二,把你媳婦扶起來,當着小輩兒的面兒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沈知歸也被溫氏這種死犟的性子氣得夠嗆,忍着怒氣去扶她,她還不肯起來,氣得沈知歸拂袖而去,無奈,沈于氏隻好給沈振揚使眼色,沈振揚也覺得他娘做的太不對了,這樣大好的日子,還給二哥二嫂添堵,真是不該……
可祖母給了暗示,他不能不管,隻好硬扯把溫氏扯了起來。
“老二媳婦!”
沈于氏沉了沉嗓音,說,“這府中住的人雖然都姓沈,但這裡卻并非是沈家大宅,你們都知道,沈家老宅在城西,這裡是先帝賞賜給驚城的府邸,驚城孝順,覺得沈家老宅過于破舊,而且他也沒成親,府中人少不熱鬧,所以才要我帶着你們搬了過來,搬來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咱們去住的是攝政王的府邸,不是沈家的,你們一定要牢記這一點!老二家的,當初我把管家權沒有給趙氏,給了你,不是覺得你比趙氏有能耐,而是因為你是驚城的嫡母,這裡是驚城的府邸,要你管家,對驚城也算是個交代。而且我也跟你說了,這個管家權誰沒理由長期把持,因為驚城一旦娶妻,這管家的責任就得交給他妻子來承擔!怎麼到這般時光,你都忘記我跟你說的了?說到你管家辛苦,你是替着老身辛苦的,老身領你這個情,會給你一定的補償,但是今日,你必須把一切的賬本都還回去,這一點,沒商量!”
溫氏還想說什麼,沈于氏已不耐煩,揮揮手,“你出去吧,攪得我頭疼!”
溫氏再刁蠻膽大,也不敢硬頂沈于氏,隻好狠狠地瞪了韓蓁蓁一眼,咬着牙出去了。
長房這邊也急忙都齊齊地跟沈于氏告退。
三房的沈知鶴沒有來,他在伯陽縣任縣令,沒有皇帝的旨意,他是不能離開管轄的縣城的。
李氏帶着一對雙胞胎兒子,沈振麒,沈振麟以及女兒沈錦繡回來祝賀沈驚城的婚事,但因為沈知鶴是庶出,并非是沈于氏親生,所以他們這一支一直都是很低調的,沒有大事不會回到京都來,即便是回來了,李氏跟幾個孩子也不會住進沈家,而是住在客棧裡,隻等把事情辦完了,娘幾個再趕回去。
今日被溫氏鬧得韓蓁蓁也隻是跟沈振麒、沈振麟以及沈錦繡打了個照面,給了他們仨禮物,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李氏帶着仨兒女離去後,沈于氏長歎一聲,道,“蓁蓁啊,你過來,坐祖母身邊!”
韓蓁蓁看了看沈驚城,沈驚城點點頭,她過去了,乖巧地坐在老夫人身邊,“祖母,您有頭疾嗎?”
“唉,老毛病了,都是被那些個拎不清的混賬東西氣得!”
說到這裡,沈于氏又哀歎起來,“丢人啊,當着外人的面兒,老二家的簡直是……”
她猶豫了再猶豫,潑婦倆字還是沒說出來。
“蓁蓁啊,你這嫡母就如此,你可不要往心裡去啊?她那火爆性子倒是直來直去的,比有些口腹蜜劍的還是好對付些的!有驚城給你撐腰,你也不用擔心她能對你不好,老身也不會依着她胡來的!”
“多謝祖母!”
韓蓁蓁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宅鬥大戲,她在現代看了不少電視劇,可真身臨其境又覺得沒啥,無非是看小醜亂蹦跶,恍如癞、□□跳腳面子,不咬人膈應人罷了!
不過,她也看明白了,想要在宅鬥中立于不敗之地,抱大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