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蓁蓁忽然替着原主不值,原主當初的死是為了救沈家一家子,這一家子裡就包括了沈振煜,這貨如此卑劣,救了他也是給社會添麻煩,何必呢?
“好,好,我那法子成不成?你給個痛快話。”
沈振煜問。
“那……好吧。”
韓蓁蓁也着實沒别的法子,隻好點頭了。
從涼亭裡出來,帶着倆丫鬟出了月亮門,身後素衣還跟英姿小聲嘟囔,“瞧瞧大公子那咧嘴樂得樣兒,真……不像話。”
“可不,他還是咱們大人的堂哥呢……不地道……”
英姿也附和着。
倆丫鬟邊說邊看韓蓁蓁,韓蓁蓁知道她倆這是旁敲側擊地告訴自己,沈振煜不是好人呢,于是笑着說,“行啦,我知道他是什麼人品,他剛才就是想托我跟大人說說他爹的事兒,說如果大人肯幫他爹把事由安排好了,他要送我一套首飾,我……才不稀罕呢!”
“就是,我們大人私庫裡有的是好東西,還用得着他來顯擺?!”
英姿當即表示鄙夷沈振煜。
倒是素衣沒說話,小丫頭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蓁蓁也不在乎她們信不信,她此刻滿腦子都在想,如果真能順利地見了顧北風,她是不是真能跟着他走?
她又想到原主,原主可是沒跟顧北風離開,而且她還想法子把顧北風趕走的。
現在想來,那都是原主的善意,顧北風走了,他就不會受到三年後沈家災禍降臨的連累,如果他不走,知道原主要被砍頭,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可他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怎麼跟那些陷害沈驚城的背後勢力鬥?他鬥不過他們,那就隻有一個下場,殺身成仁!
現在想來,在那本書裡,其實通篇最睿智的就是原主了,她早就參透了沈驚城的未來,也替着顧北風找到了活路,至于她自己,她可能是認為,我既是攝政王夫人,就得做攝政王夫人該做的事兒,即便是陪着攝政王一起赴死!
回到吉祥苑,她一下午都沒心思寫大字,可還是得在倆小丫頭跟前裝着寫。
于是,在這種心不在焉的情況下寫出來的大字就更沒眼兒看了。
中間五娘來過一次,本來是想要指導指導她寫字的,但看了一眼她寫的,眉頭就皺成一個兒了,臉色也不好看了,正好槺伯來找她,說公庫裡的幾個裝了貴重物品的盒子竟是空的,要她過去看一下,把情況記錄下來。
她歎着氣就走了。
韓蓁蓁苦笑,“看來,我這位老師都被我氣得連批評的話都懶得說了。”
素衣跟英姿兩人看着少夫人寫的那些比蝌蚪還黑的所謂的字,想笑又不敢笑,隻好低着頭,兩肩不停地抖動,任誰也知道她倆是在極力遏制自己不爆笑出來。
韓蓁蓁也覺無奈,她怎麼就駕馭不了手中這隻軟哒哒的毛筆呢?
愁人!
傍晚,福祿堂那邊有個小丫鬟過來說,眼見着要過端午節了,老夫人要各個院子裡撤出來倆丫鬟,都到福祿堂那邊去幫着準備吃食。
韓蓁蓁看看天色,又看看素衣跟英姿,“你們倆過去看看吧,許……是安排明天白日的夥計!”
素衣跟英姿知道韓蓁蓁是不能當着福祿堂的丫鬟質疑老夫人的用意的,雙雙應了聲是,就跟着那小丫鬟走了。
她們一走,韓蓁蓁就急忙從被子裡頭掏出來一個包包,這個包包是先頭沈振煜派了人送來的一套男裝。
他跟韓蓁蓁說,他想法子把素衣跟英姿支走,然後韓蓁蓁換上男裝,去後院小門,他說不能走前門,因為不知道鐵章兄弟倆是不是在前門守着呢,他會在後門等着,兩人彙合之後一起去找顧北風。
此刻,韓蓁蓁還是很懷疑沈振煜,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全信這家夥,得小心提防,所以,她悄悄把一把小巧的剪刀放在了袖筒裡,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