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餐飲區,将五湖四海的特色全都夾上一點,再倒杯牛奶,右邊還有剛出鍋的馄饨,她正猶豫着吃還是不吃時,身後一人推着旅行箱,邊走邊問:“時延,你吃什麼?”
這聲音讓蘇寥想到了昨天在電梯裡聽到的對話,她嘴巴微張,像具雕塑凝固在了當場。
顧時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松,不似昨天的劍拔弩張,帶着點鼻音答道:“沒胃口。”
經紀人陳耳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軟着聲音好聲好氣地勸道:“待會要拍廣告,至少有三小時耗在那,求你了延延,别鬧脾氣。”
顧時延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有氣無力道:“水煮雞蛋的白、鮮牛奶、全麥吐司的心髒、碳烤三文魚排。”
說着,他自顧自地走開,到最角落處背對着人坐下,摘下口罩,五官大部分随了他在文工團當過領隊的媽,走在人群中不用刻意就是最耀眼的存在,這也是當初顧氏破産,李董第一個建議就是讓他進入娛樂圈賺錢還債的原因。
許是困極了,他單手枕在桌上,又趴下去補了會眠,根根分明的睫毛覆下,随着光線照耀形成了一道投影,前陣子還因為睫毛太長進了眼睛導緻發炎,上醫院清理不小心被記者拍下,粉絲順口就給他取了個外号“睫毛怪”。
蘇寥端着餐盤,默默吐槽他沒胃口吃的卻比豬還多,直到師傅問道:“小姑娘你要什麼口味的?”
“不用了。”蘇寥轉過身,掃了眼用餐席位,她有心找個不起眼的地方慢悠悠地解決早餐,走到最裡間,她翻了個白眼,幹脆退到了門口。
拿着筷子,随意吃了點,就起身走到了大堂辦理退房手續。
顧時延像什麼?
像一坨屎,次次在她吃飯時來倒她的胃口。
酒店離家屬院僅相隔兩條街,初晨的風光相當清爽。
蘇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七點前起床的概率僅有百分之一,她倒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地走在香樟樹下,期間停放在酒店門口的那輛黑色的奔馳保姆車駛過,她突然想到了那人昨天說過的3.8億。
她記得前幾年,顧氏地産還是可以的,走高端精品住宅路線,頗受中産親睐。
拿手機檢索一番,顧氏地産的新聞标題成了“顧氏破産”。
蘇寥一頭黑線地點進去,嘴裡不自覺地随漢國那群人一樣“阿西阿西”了起來。
資金鍊周轉不過來,就跑去澳門賭錢?
噢,這個顧叔叔真是想不開,黃賭毒這三樣哪一個是能沾的?
得了,眼下顧時延還有經紀人伺候吃穿,說明還沒有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她用不着鹹吃蘿蔔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