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顧時延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被圍到了角落裡,看起來有些猝不及防小可憐。
甩了甩手上的水,顧時延見程耳還沒出來,末了,清了清嗓子,半尴不尬地慰聲道:“大家辛苦了,這麼晚了還沒睡。”
“時延,請問你對網絡暴力有什麼看法?”
拿下口罩,顧時延看着鏡頭,“不太好,很少會有人不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受波及的人可能還會抑郁、輕生,希望大家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别傷害到他人。”
“這是變相在為女友說話嗎?”
“啊?”顧時延一臉懵,媒體們卻是笑而不語。
等到程耳從洗手間出來,見了一堆記者,想到顧時延臉上無妝,拍出來的成片可以會略顯憔悴,他立馬把人帶着沖出重重壁壘,歉聲道:“這幾天太忙,我們家時延還有劇本沒背,先走一步。”
剛才男女雙方的回應已經可以算是猛料,完全可以往坐實戀情上面帶,媒體滿意,并沒有再糾纏。
回到酒店,顧時延把第五集的劇情看完,翻到第六集,他将那三段冗長的繞口令念了好幾遍都沒順上口,崩潰的開始抓頭發洩憤,最後他氣得将稿紙拍在桌上,拿起手機,私戳那個破編劇,來了通語音電話。
肉身不行,但紅包可以,就别刁難人。
打了足足三遍,他捏了捏眉心,改撥給于制片。
“時延,劇本收到了?”于制片深夜還在忙于公事,不忘好心叮囑道:“台詞量較大,記得抓緊。”
“嗯。”顧時延語氣不佳,“把編劇的号碼給我一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她。”
于制片還不了解他在氣什麼,笑道:“有哪裡不懂?可以問我。”
“别廢話,你趕緊的!”顧時延現在隻有兩個想法,一,掐死編劇,二,掐死自己。
“這位編劇早前就說過,‘三不’原則。”于制片道:“她的劇本不會輕易修改,時延,她會捧紅你的,别招惹人家。”
顧時延從開始拍攝起,沒有哪天是胳膊不酸腿不疼的,吼道:“她對我有意見,你知道嘛?!”
“陸小姐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們心态有問題。”于制片溫聲道:“我可以給你,但你要保證不許言語辱罵。”
“知道了!”
顧時延等着他把号碼發過來,程耳卻是沖到了他房間,拿着平闆,指着上面的新聞稿,氣得差點沒心肌梗塞。
顧時延不耐道:“又幹嘛?”
“陸子笙把你套路了,現在很多粉絲都覺得你眼光差,大面積脫粉還回踩,說她們在拼命維護你,而你卻幫一個賤人說話!”程耳緊張得冒汗,“我們要趕緊澄清!”
“我懶得解釋了,你直接律師函警告!”顧時延興趣缺缺,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中那個号碼,直接按了撥打鍵,待看見備注名,他眉頭微蹙,表情像是踩了屎一樣難看,“蘇寥?編劇是蘇寥!”
程耳湊近,“時延,你在說什麼?”
顧時延翻了翻微信聊天記錄,氣到肺炸,他就說一個小破編劇怎麼敢狂成這樣,“靠,這個死三八!”
不鏽鋼的勺子将西瓜最中間的那塊肉挖出,蘇寥腮幫微鼓,正眼也不眨地看着泰國的恐怖片,手機陡然響起,把她吓了一跳,看着陌生的來電,她毫不猶豫地給掐了。
等到對方再打來,她微有些遲疑地按了接通鍵。
“等着,你死定了!”顧時延近乎咆哮,拍着桌子咬牙切齒道:“死三八,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故意耍我,啊?!”
“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是空号。”蘇寥立馬挂斷,将手機換成了飛行模式。
過了會,她又有些莫名其妙,她隻是正常行使編劇的權力,那有什麼好心虛的?
恢複網絡,蘇寥正要把他的電話加入黑名單,短信聲接連響起,她點開來,宛如在看智障一般。
【死三八,你在哪?】
【想賺錢立馬給我賠禮道歉!】
【你手機在我手上,想要就趕緊接電話!】
【你涼了,我去找人解鎖,把你手機裡的東西全部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