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李斯然在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了投行工作,在賺了點錢後,李斯然從投行辭職離開出來創業。
在李斯然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也是李然和溫家人吵架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她看清了溫家的虛僞和對她和溫星月之間的偏心,她不依不饒地要求着溫家補償,一次次地提醒着溫時運和張淑兩人,明明她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已經鑽入了牛角尖的李然,将怒氣發到了來找她的李斯然身上。
李然沖着李斯然大喊着他們兩本來就沒關系,從小到大她就讨厭李斯然,為什麼她的名字是他的名字拆散來的……
李斯然一言不發,他靜靜地看着李然在斯裡歇底怒吼着、控訴着……
之後,兩人沒有再見過面了。直到李然死了。
人總會在半夜三更回想起那些丢人的過去,想着想着就會陷入羞恥中,可李然在想起和李斯然吵架時,腦海中将過去遺忘的細節一點點重現出來。
李斯然當時慘白的臉色,還有失落的雙眼等等。
隻要想起,心中的痛楚如潮水般卷來,懊悔不已。
她還欠着李斯然一個對不起。
沈榆沒有離開,他記得之前李然在喪屍世界時曾提起一次,說她有個對她很好的哥哥,可是後來弄丢了。
當時沈榆以為這是死亡的委婉說法,他看着李然難過失落的模樣,起身摸了摸李然的頭。
結果李然擡起眼斜瞪了他一眼,語氣像是嫌棄:“你沒洗手吧?”
篝火将李然的眼睛照得明亮,蒙上一層水汽,看着頗有幾分可憐的感覺。
隻可惜沈榆氣上心頭,沒往深處想。
“你怎麼還沒走?”李然突然出聲問。
沈榆單手插着兜,他淡淡道:“等下沒什麼事,不急着走。”
李然:“……我哥要過來。”
“哦,我不見得人嗎?”
這話是不是太大歧義了啊,搞得他們兩個好像要見家長一樣。
李然憤懑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你愛呆就呆着吧。”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一輛白色的福特車停在了路旁,車門打開,從駕駛座上走下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穿着水洗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搭配着淡青色的工裝外套,身形修長,整個人都偏向于暖和色調,額前的短發稍淩亂,眉眼俊逸,成熟中又罕見得帶了點少年意氣。
“李然。”
年輕男人朝着李然走來,彎唇笑着,眼神柔軟。
李然松了口氣,現在還沒和李斯然吵架,兩人之間沒什麼尴尬可言。
還沒等李然開口,李斯然長臂一伸,就勾住了李然的脖子,幾乎将李然整個人往他懷中扯靠着,“沒良心的家夥,就沒怎麼和我聯系啊。”
李然奮力地扯開了李斯然的長臂重壓,她錘了下李斯然的背,“我不是忙啊,你自己不也是。”
“咦,讓你暑假跟我去雲南你也不想去,那我有什麼辦法。”
“暑假沒空啊。”
也不是,她暑假正和溫星月開戰,順便摔下樓梯在醫院躺了十天左右。
“錯過了旅遊吧,我在雲南玩得可好了,天天躺着看風景,我租的房間陽台那正好對着玉龍雪山,太陽升起和落下時正好看到了日落金山。”李斯然勾着李然的肩膀晃着,他還微微俯身湊近想看李然的表情,笑得賤兮兮。
“哦,還真是謝謝你的分享。”李然稍微用力推開了李斯然,讓他站好。
李斯然這會兒才注意到旁邊還站着一個沉默的男人,那個男人看着和他年紀相仿,長相俊美,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矜貴意味。
他在看着男人的同時,男人也正觀察着他,眼神冷淡。
這是誰?
李斯然蓦然地就有點兒不高興,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很麻煩。
“你好,你是……”李斯然臉上挂着笑,神色戒備。
沈榆禮貌伸出手,“你好,沈榆,我是李然的朋友。”
這就是李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