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直播間的排名正在接連不斷地上升,來到新人榜單十三名的位置。
[不是有人懷疑主播是馬甲号嗎,衆所周知,如果是新人主播進前十就會出現在直播大廳的分屏上,馬甲則不然。咱們馬上見分曉!]
[賭五包辣條,主播絕對是馬甲!]
[賭十個夢魇一号,主播是馬甲。]
……
就在直播間觀衆好奇主播要怎麼問鏡子裡的鬼時,祝棠屈起指節,敲門般“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鏡子。
很快,鏡子裡的祝棠緩緩變成畫着濃妝的乘務員模樣,表情很是陰沉。
“你們倒是膽子大,自己送上門了。”鏡中渾身焦黑的女鬼冷笑道。
祝棠擰了擰眉,握着糖的手心緊了緊。
她本打算利用讀心術,看看能否聽到鏡中乘務員的心聲,從而得到離開列車的方法,但從女鬼不善的語氣裡,她敏銳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鏡子裡的女鬼恐怕剛出現就要搞事兒了。
下一瞬,變故突生。
密閉的廁所内驟然刮起了一陣陰風,室内溫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冷得有些滲人。
林闊臉色一變:“小心!”
也許是有範圍限制,那陣缭繞着黑氣的陰風隻在鏡子前的那一塊區域打着旋,并沒有波及到林闊和周穎這邊,但也足以将祝棠整個人籠罩其中。
鏡子裡的乘務員也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緩緩貼近。
周穎的腿一下就軟了,緊緊靠在門闆上,哆哆嗦嗦地指着鏡子:“她,她是不是要像貞子一樣,從鏡子裡爬出來了啊?”
被陰風包圍的祝棠有那麼一刻心跳加速,以為女鬼不講武德,要直接動手。
但是她馬上又想到鬼殺人是需要條件的,自己什麼都沒做,女鬼想要動手就是違規。
得出這個結論,祝棠感覺自己沒有那麼緊張了,甚至還可以略微思考一下周穎的問題:“應該不會,畢竟貞子小姐比她好看多了,同樣的動作誰醜誰尴尬。”
周穎默默比對了下貞子和鏡子鬼的形象,發現後者真的醜好多,腿神奇的不軟了,扶着牆堅強地站了起來。
全程都有在聽的鏡子鬼:“……”
笑容徹底消失。
不知是不是周穎的錯覺,陰風上缭繞的黑氣似乎重了不少。
就這麼吹了十來秒,風停了。
鏡子鬼露出一個得逞的表情,長長的舌頭圍着大紅唇轉了一圈,發出吸溜的聲音:“這位女士,你違反規則了。”
她語氣怨毒:“你的頭發弄髒了廁所地闆,作為乘客,你沒有維護好廁所衛生。”
地闆上确實有一根頭發。
祝棠挑了挑眉,難怪女鬼剛才大張旗鼓地搞了陰風這麼一出,原來打的是這個譜。
她低頭看了看,發現除了地上,還有一根頭發粘在了裙邊上,于是伸出兩根手指輕飄飄彈了一下。
又一根頭發落地。
鏡子鬼盯着祝棠慢條斯理的動作,扭曲的笑容微微凝固。
這是挑釁吧?
絕對是吧!
鏡子鬼此時已然處在爆發的邊緣,實在忍不下去了。
她整個鬼呈跪爬姿态,仿佛真的要爬出來,手指甲也在飛速變長。
周穎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女鬼卻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身體以一種正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扭了扭,換了種姿勢才往祝棠那邊抓去。
探出鏡子後,女鬼臉上揚起一抹屬于勝利者的獰笑,但在長長的指甲還有幾厘米就要夠到祝棠的脖子時,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怎麼也穿不過去。
于是這抹獰笑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為什麼動不了她?
看着鏡中的女鬼露出茫然的表情,彈幕刷新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hhh衛生間規則是針對乘客的,現在主播有乘務員身份,當然不會觸發死亡條件。]
[這個女鬼應該還不知道吧,畢竟主播的頭發垂在身前,把胸牌給擋住了,剛剛刮風的時候又有黑煙遮擋視線,女鬼多半是沒看見主播的乘務員胸牌。]
祝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微笑着給鏡子鬼展示了一下衣服上的胸牌。
鏡子鬼呆了片刻,張牙舞爪的姿勢頓時凝滞在了半空。
意識到胸牌落入了乘客手中,女鬼暗道不妙,就要回去通風報信,探出鏡子的大半個身子急急忙忙縮了回去。
看鏡子鬼想要跑路,祝棠眼疾手快,成功在她縮進鏡子之前薅住了她的頭發,一拉一扯間,手臂順利穿入了鏡中。
祝棠眸光一凝。
女鬼頭皮被扯得生疼,吃痛慘叫一聲。
被這麼一扯,鏡子鬼較勁的心思也湧了上來,祝棠往外扯頭發,她就朝裡拉,扯得不可開交。
新一屆拔河比賽開始了。
雙方選手:祝棠、鏡子鬼。
比賽工具:鏡子鬼的頭發。
而林闊和周穎也沒有站在原地當觀衆,立刻加入了戰局,幫着祝棠往外拽。
鏡子鬼被扯得淚眼汪汪,但變成鬼之後她的力氣大了數倍,屬于遇強則強的類型,即使面對三人也不落下風。
這場拉鋸戰最終以鏡子鬼的爆發取得了勝利,但代價是後腦勺被揪秃了。
被大力拉進鏡子後,祝棠險之又險地借力一滾,才避免三人摔在一起的慘狀發生。
列車上的光線比較昏暗,驟然到了一個明亮的環境中,祝棠适應後才睜開眼,打量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座恢宏大氣,甚至稱得上有點豪華的建築,刺目的光線足以讓她看清前方的舞台、帷幕,還有一排排觀衆席。
——這裡是沒發生火災前的魅影歌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