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循循善誘,微笑着說:“你都看到了,經過一天一次的治療,第八天病人就會痊愈出院了。”
祝棠擡起頭,咀嚼的速度又故意放慢了幾分:“是所有的病人都能痊愈出院嗎?”
在垃圾桶裡留下紙條的那個患者難道也出院了?
話音剛落,祝棠就聽到徐醫生心裡咯噔一聲,他表面上肯定且溫和地說了句“是的”,心中卻是在冷笑。
‘确實有一位不聽話的患者還未出院,不過,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掉這個麻煩了。’
祝棠心頭重重一跳。
徐醫生推了推眼鏡,說回正題:“哦對了,你是昨天晚上才剛入院的患者,想必對我們醫院的規章制度還不太了解。患者被分配到哪間病房由院長決定,我們沒有權限幹涉。”
院長?
祝棠猜測這應該是個關鍵人物,問了句:“那院長什麼時間會在醫院?”
徐醫生嘴角噙着一抹輕笑:“等新的一批患者入院的時候,院長才會出現。”
不等她追問,徐醫生又輕快地補充道:“目前醫院裡還沒有接收下一批患者的計劃,祝小姐,你是最後一位入院的病人。”
祝棠沒有聽見他的心聲,說明他說的話很大概率是真的。
這時,一道急促明快的鈴聲從廣播内傳出,代表患者的早餐時間結束。祝棠剛好也吃完了菜包,順帶抽了張紙巾擦了下嘴。
徐醫生推了推眼鏡,幽深的眼睛隐沒在鏡片後,下了逐客令:“查房時間到了,請您回到自己的病房,并且在護士的監督下服用藥物。”
祝棠非常爽快地起身,把紙團和塑料袋一起扔進垃圾桶裡,離開辦公室之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徐醫生,和您聊天我很開心,我一定會每天都來看望您的。”
門被合上的瞬間,徐醫生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立刻消失在臉上。
看望?誰需要她看望了?
他又不是孤寡老人。
這麼想着,徐醫生的視線又落到垃圾桶上,神情格外陰沉。
他這個人生活作風一向講究,工作資料必須對齊每一個角不說,辦公室裡還特意點了他最喜歡的熏香。
然而現在……他總感覺鼻尖聳動着一股菜包的味道。
祝棠熟門熟路地回到病房,前腳剛在病床上坐下來,後腳就有護士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盛放着三杯水和一闆藥片。
護士走近後,祝棠看清晰了一些。
藥片分為兩種顔色,左邊的一排是粉色,右邊的是藍色,形狀和顔色都很像她帶進來的糖豆。
護士用淩厲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她們三個,冷冷道:“過來吃藥。”
“吃藥……吃藥,嘿嘿嘿……”左邊的女病人呆滞地重複,乖乖地走上前,就着水吞下一粒粉色的藥片。
右邊的患者倒是沒有繼續啃自己的手指,因為她的手上被護士包紮過了,纏着一圈圈紗布,繼左側的病人吃完藥之後,她也一把将藥片吞進了口中。
她們兩個人都隻吃了一粒粉色的藥片,祝棠猜想,藍色那一種應該要在晚上服用。
兩名患者吃過藥之後,仿佛比之前更木讷了,失去了靈魂一般回到病床上。
祝棠皺了皺眉。
病房裡唯一沒有吃藥的,隻剩下了她一個。
護士眯了眯眼睛,端着水和藥片走了過來,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這位病人,請你按時服用藥物。”
直播間裡的觀衆都很緊張。
[這藥的顔色一看就不對勁!]
[确實。吃了恐怕……就會變成那兩個女病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