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嗝,旭你這家夥——”菅原惡狠狠地指着東峰旭,下一秒突然爆笑出聲,“未免也太懂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要多來幾個影山這樣找不到對象的帥哥!”菅原喝醉了有些孩子氣地發脾氣。
攝入大量酒精的菅原孝支腳步虛浮,影山虛虛扶着他以免摔倒,對學長們的玩笑沒有放在心上。但第二天一早,他照例出去晨跑卻發現酒醒的菅原學長早早等在門口。
“噢!早啊影山!”他揮揮手,“你果然很早。”
“早上好,菅原學長。”影山飛雄禮貌問好,“比起我,難道不是學長更早嗎?”
菅原孝支翹出一個不情不願的小鳥嘴巴:“切,我這不是怕起晚了逮不到你嘛——”
“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想來關心一下老實巴交的後輩罷了。哼,像我這麼溫柔的前輩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快說是!”
“是……?”
“啊影山真是——”菅原沒忍住瘋狂搓了搓影山的腦袋,“乖巧過頭了!你這樣的家夥要是被女人狠狠玩弄了也意識不到吧!”
“哈……為什麼是以這個為前提……”
“聽好了,影山。”菅原突然神色端正起來,“雖然我昨天說了那樣的話,但果然……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就算你們這些家夥腦子裡隻裝着排球,但是再怎麼熱愛排球,它也無法完全成為生活的全部,對吧?”
“影山你的話一定會說什麼順其自然,但是在排球以外習慣了不主動的你,真的能及時發現并做出選擇嗎?你可是喝酸奶都要交給機器電路的反應速度聽天由命啊。”
也許是覺得自己一大清早特地跑來說這句話,太自以為是了有些怪惡心的,菅原在說完後立馬進入了插科打诨的模式,他撇嘴不甘心地哼哼兩聲:“你最好不要太輕易就找到老婆,帥哥如果連感情也這麼順利,真的會讓我酸死的!”
回憶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步入25歲後,關于愛情、戀愛、婚姻的話題總是自說自話地冒出來,但影山飛雄興緻缺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原因。
排球這樣有趣的東西,他想一直打到打不動為止。為了能和越來越多的強者同台競技,他覺得每天的肌肉鍛煉和耐力訓練是必不可少的,和隊友磨合,研究新打法,就算是休息日也會觀看一些排球比賽的錄像鑽研學習别人的思路,每一天都有事可做,每一天都不會無聊。
他沒有辦法想象有一天他會主動把這些時間分出來一部分交給另一個人度過。
他知道這是應該做到的事情。
他隻是想象不出來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感覺。
愛情于他,是陌生且不那麼必要的東西。
“既然你們會在跑步的時候遇到,說明她也是住在這附近吧?”前輩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是如果是在羅馬讀書的話,可能是畢業回國了?”
影山飛雄略一沉吟,不太确定。
你是為了什麼出現在意大利的呢?他不知道。
讀書。工作。還是旅遊。他不知道。
你們經常聊天,到頭來也都是你在問,他在答。對現在的你,影山飛雄一無所知。
比起砰砰砰,叮咚叮咚更多一點,但是偶爾會覺得非常呼哇呼哇又咻咻咻的。
影山飛雄盯着自己的手指,發呆,思考,疑惑,不知道自己的形容是否确切。
他喜歡聽笑聲在你鼻腔裡轉圈。
和媽媽,和姐姐,和清水……不,潔子學姐,和谷地同學她們發出來的聲音不一樣。
你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麼當初在寵物醫院一眼就認出你,答案很簡單。
因為你哭得很安靜。
善知川同學啊……他的視線在半空中劃了條沒有意義的弧線,穿過訓練館二樓高窄扁平的玻璃窗落在天邊。
一直像花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