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來跟小漁搶活兒幹!
花匠無語,花匠離場。
徒留小漁一個人吭哧吭哧繼續搬箱子。
天色将晚的時候,小漁才把暖房勉強收拾出了個大概。
外頭那些廢棄家具經過莊錦的保證,次日會被上門收廢品的人員帶走,而暖房裡頭則有模有樣地被小漁劃分出界限。
工具一堆,肥料營養液一堆,空花盆又是一堆。
小漁受不了髒兮兮的地面,甚至還運用早上剛學會的掃拖技巧,把整個地面都拖了一遍。
王湛為小漁送來晚餐的時候,直呼這是一個人,一雙手,一個奇迹。
彼時小漁蹲在暖房角落空地上吃飯——他終于承認,人類跟小狗一樣,一天一餐是不夠的,尤其是在幹完活兒以後——他臉和手都被洗淨,濕漉漉的還帶着水漬,吃東西又快又安靜,隻顧聽王湛說話,也不插嘴。
等小漁把最後一口米飯咽下後,他才開口詢問:“王阿姨,你吃飯了嗎?”
王湛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隻搖頭:“還沒呢,我等陸總回來吃完以後随便吃點就行。”
她說着就來收小漁手裡的碗筷。
小漁乖乖遞過去,他想起來,以前自己還是小狗的時候,王阿姨也總是為自己配完餐,看着自己吃完,等洗淨了飯盆之後,才慢慢悠悠去吃自己的飯的。
“王阿姨,你會不會餓呀。”
“嗯?”
“我幹了一天的活兒,天沒黑我就覺得餓了,王阿姨你會不會也餓呀。”
王湛摸摸肚子:“你不說還好,你一說好像是有點?”
“那你快回去吃飯吧,别等陸先生了。”小漁笑起來,晃晃腦袋,“陸先生他是好人,他會理解的,就像我……就像以前小漁偷吃小野貓的餅幹,陸先生也從來不生氣,王阿姨餓了就吃飯,不要忍了。”
王湛張張嘴,想說小狗吃的那些小貓餅幹是陸總故意留在莊園裡給饞嘴小漁的驚喜,但她想到小狗就心酸,暫時不願意提及。
她隻看着池漁那雙與發絲搭配得恰到好處的濕哒哒的眼眸,感覺窩心。
陸總以前好像也跟自己說過類似的話,讓自己餓了就吃,不用等他,但她比陸總年長一輩,總把人當孩子,孩子都餓着呢,自己怎麼好意思先填飽肚子。
今天池漁又提,她反倒覺得似乎真的可以考慮這提議。
于是王湛輕咳一聲,捋了下鬓角,輕輕“嗯”了一下。
接着她又熱切地詢問:“我看這暖房收拾得有模有樣的,你可以回去了吧?這都在外頭待一天了。”
但小漁還坐在原地,盤起腿來,手扶着膝蓋,身體前後搖晃。
“不,我要等陸先生。”
他透過暖房的玻璃看向已經一片昏暗的天空,話音輕飄飄的,卻能叫人聽出堅定。
“我想等到他來親自驗收。”
說不定看到整潔的暖房,他的陸先生,能稍微開心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