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陸宜銘和越舒曼從未在明面上說過兩人相好。
但偏偏所有人都認定了兩人的關系,尤其是越父越母。
不然越舒曼回江城,陸宜銘總是随叫随到的幹嘛。
他們甚至都沒想過,為什麼每次越舒曼回來,都需要她弟弟帶話,她從不自己聯系對方。
在這圈子裡,真心不重要,陪伴也不重要,隻要門當戶對,雙方都不介意就可以相伴一生。
越家父母是這樣,陸家父母是這樣,他們就覺得自己的孩子也該這樣。
越舒曼懶得反駁,而陸宜銘則是無所謂,在不影響到自家生意的前提下,外界說什麼他應什麼是他最好的應答方式。有時候解釋反而麻煩。
所以面對越家父母的催促,陸宜銘并未否認——他不着痕迹地調轉了矛頭:“這得看舒曼的意思。”
越父越母立刻看向自己的女兒。
越舒曼橫了陸宜銘一眼,這小子真是夠精的。
“宜銘這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還沒坐穩,現在聊這個未免太早了。”
“有什麼早的!”越母皺眉,有些不高興,“都說成家立業,那當然得先成家後立業,宜銘不結婚,也沒法跟陸家二老交代啊……”
提及陸宜銘亡故的父母,餐桌上靜默了一會兒。
越父拍了拍越母的手背:“宜銘,你阿姨不是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阿姨的意思,我會考慮的,”陸宜銘放下碗筷,表示結束這一餐,他取過早準備好的熱帕子,擦了擦唇角,“說不定過一陣子,舒曼就會帶來好消息了。”
他冷淡的視線投向越舒曼,後者瞪了他一眼,随後又陪笑兩聲,打了個馬虎眼過去。
餐桌上恢複了祥和的氣氛,隻有越舒文一直埋着頭,搖滾男孩化身幹飯天王,一口一口吃得悶不作響。
飯畢,越舒曼叫陸宜銘進了自己在家的工作間。
兩人單獨相處,其他人當然不敢阻攔。
連送茶來的阿姨都隻敢把茶水放在門口,怕打擾兩人的好事。
而在室内的越舒曼隻是攤開了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袱,挑了個紮在上頭的袖扣遞給陸宜銘:“感謝陸總替我解圍,這是謝禮。”
那是個純黑的袖扣,能看出用到的寶石切工細緻,組合設計也精巧。
陸宜銘舉起來端詳了兩眼,就低頭随手紮在了自己袖子上。
“又是你賣不出去的?”
越舒曼聳肩,抓過茶杯抿了一口:“他們有眼不識好貨,與其賣給别人,不如送給你。”
“送東西都心不誠。”面對好友,陸宜銘沒想着給人留面子。
越舒曼拿手指點點自己的小包袱:“誠,怎麼不誠,這麼多年我家裡不亂那不全靠你小陸總嘛,我全部身家都在這裡,你挑呗,喜歡哪個就拿哪個,看你是要這手串呢,還是這項鍊呢,要不把這絕美臍釘收了?”
陸宜銘:……
好友耍渾,陸宜銘不想搭理。
他本就隻是進來躲躲清靜的,要是真跟越舒曼争論,那反倒得不償失了。
誰能吵得過她呀。
陸宜銘垂眸,瞥了眼她那設計師的神奇小口袋。
略過那些精緻繁複的飾品,他發現在黑色絨布的角落處,停着一隻蝴蝶。
通體金屬質感,邊線染黑,像隻尋常的粉蝶。
陸宜銘忽然想到了池漁。
對方送過自己一隻蝴蝶,那自己是不是也該……還禮?
陸宜銘隔着空氣指了指那隻金屬蝴蝶:“那個,越大小姐願意割愛嗎?”
越舒曼取下他手指的蝴蝶:“耳骨夾?這是我準備送我弟的,他演出戴這個正好,你要就給你……”
她說着,反應過來,突兀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