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銘最終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甚至都沒再跟池漁保證什麼。
兩人隻在休息室裡稍稍修整了一下,随後一同前往酒會大廳。
在應侍簡單的引路過後,酒會現場的盛況出現在兩人眼前。
燈光璀璨耀眼,置景金碧輝煌。
整個場面過于夢幻,輝煌得池漁都睜不開眼。
陸宜銘見他怔愣,用手肘輕輕撞了下他的手臂:“怕露怯就跟緊我。”
誰知池漁卻搖起了頭:“我不怕,陸先生。”
陸宜銘:……
什麼意思?不想跟着自己嗎?
結果下一秒,他真就看見池漁跑了出去,直沖向擺放酒水的邊台。
池漁跑得很快,就算穿着西裝也絲毫不影響他發揮,平時運動鍛煉的基礎全被他表現出來了,陸宜銘看去的時候,隻能看見對方的背影。
他看見池漁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到邊台附近,沒入人群,與那邊站着的人融合。
可池漁還是紮眼,哪怕沒有耳邊的骨夾,也依舊能讓陸宜銘認得出。
陸宜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居然會對一個人的身影這樣熟悉。
他腳步跟上,往池漁身邊靠。
這人大概是想喝酒吧,才跑那麼快。
結果在他的視線裡,池漁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前傾,臉湊到了另一個人身邊。
陸宜銘腳步頓了下。
池漁是去找人的?
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閑庭信步。
池漁找的人是越舒文。
越舒文正和姐姐越舒曼站在一起挑酒,他酒量不好且酒品極差,弄不好會大鬧柳太的酒會,所以跟在姐姐身旁是最佳選項。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酒會上第一個過來跟他打招呼的人,會是池漁。
池漁微彎着腰,探出腦袋,眨着圓眼,故意自下而上仰望品酒的越舒文。
“越先生,你好嗎。”
越舒文:……
他不太好,他差點一口酒噴到池漁臉上。
越舒文擰着眉毛,表情誇張:“你怎麼在這裡?!”
池漁直起身,往後瞧了下,确認陸宜銘在往自己這邊走來後才答道:“陸先生帶我來的。”
越舒文:……
他并沒有懷疑池漁說謊,因為他也看到了靠過來的陸宜銘。
他覺得自己更不好了。
“你是舒文的朋友?”一道溫雅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池漁扭頭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越舒曼那張明豔的臉。
漂亮姐姐!
他以前在莊園見過越舒曼,雖然次數不多,但印象很深。
姐姐香香的,甜甜的,摸小狗腦袋的時候動作也是輕柔的,據說姐姐養貓,所以每次摸小狗的時候也會捎帶着拍拍狗屁-股,很刺激。
小漁很喜歡漂亮姐姐!
池漁的表情立刻變得谄媚:“越女士,你好,我叫池漁。”
越舒曼被這突如其來的正式稱呼驚了下,随後笑起來。
“不用叫我越女士,叫我舒曼就好。”
池漁從善如流:“舒曼姐姐,你可以叫我小漁。”
越舒曼聽到這名字,立刻想到了陸宜銘家的小狗,她眼尖,很快就看到了池漁耳朵上的蝴蝶。
自己的作品,她當然不會認錯。
越舒曼挑着眉頭,語調暧昧:“小漁,看來你不是舒文的朋友,你是陸宜銘的朋友。”
池漁怔怔的,已經沒魂了。
漂亮姐姐叫了他“小漁”耶……
不是“池漁”,不是“池先生”,也不是“陸家那狗”,而是“小漁”。
他自己的名字。
他把越舒曼那尾音俏皮的呼喚放在腦子裡品了好幾回,才慢悠悠回答:“是的姐姐,我跟着陸先生過來的。”
直接不帶名字了,姐姐就是姐姐。
越舒曼被他的反應逗笑,本想再聊幾句,但很快她也注意到了走近的陸宜銘。
她放下酒杯,繞過越舒文和池漁,朝陸宜銘走去。
“我恐怕得借你朋友一用了,小漁,不用擔心,很快就還,我找他為我引見個前輩。”
越舒曼把前因後果說得清楚,言辭裡甚至沒半點旖旎,仿佛真擔心池漁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誤會一般。
在擦肩越過池漁時,她稍稍扭頭,留下香味與一句甜膩的話。
“你戴這耳夾真好看,蝴蝶襯你。”
越舒曼幾步走到陸宜銘面前,不等人說話,就拽過對方的手臂,直直走向自己想認識的前輩大佬。
“為我引薦一下,十分鐘。”
陸宜銘:……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池漁。
當他看到池漁那一臉迷蒙失措的模樣時,心竟然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