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圓潤豐滿卻滿臉親切的中年女人加入了他們的戰局。
“陸總,宋少爺,這好歹是我的酒會,給個面子,握手言和呗?”
柳太端着兩杯酒,直接怼到兩人身邊。
她笑着,語氣調和,幾句話下來,氛圍瞬間柔焦。
結果陸宜銘和宋歸笙都繃着臉,誰都沒讓步。
畢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真讓步那不就意味着放棄池漁了麼。
柳太隻好與跟她一樣站在兩人中間的小漁對視:“池先生,看來你的這兩位朋友都還不口渴,那要不……咱倆喝?”
當初有人來報的時候就說宋歸笙和越舒文因為一個年輕男人在吵,結果她一過來,發現越舒文不在,倒是陸宜銘跟宋家少爺吵起來了。
簡單聽了幾句牆角,她大概猜出了前因後果,豪門之間的秘辛,往往就是這麼狗血樸素。
這時候,找池漁調解反倒是她最好的選擇。
小漁看着别人給自己遞來酒水,并未推辭。
他兩手接過,按照自己的理解喚了一聲:“謝謝你,女士。”
他示好時聲音很甜,惹得柳太眯眼笑起來:“真是個禮貌孩子,我姓柳,他們都叫我柳太,我叫你小漁,不會冒昧吧?”
小漁連忙搖頭:“就叫我小漁,謝謝柳太。”
他說完,舉起酒杯,往嘴裡送去,三兩口,就喝下了那杯酒。
甜甜的,挺好喝。
他照着記憶中的規矩,對着三人都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酒杯:“都是朋友,都在酒裡!”
陸宜銘&宋歸笙:……
柳太被小漁哄得笑起來,隻覺得這年輕人可愛:“這麼年輕,還在讀書吧?”
小漁點頭:“我在江大,大二。”
“江大啊,好學校,”柳太看向宋歸笙,“宋少,有這樣的學弟,難怪你擔心呢。”
她說着,又拍了拍陸宜銘:“不過小陸總我也曉得的,最可靠不過的人了,都是朋友,沒必要争這麼難看,最終不還是得看小漁的意思嗎,對吧小漁?”
小漁懵懵的,前幾句他完全能聽懂,後面就模糊了。
看自己什麼意思?留不留在陸家難道自己有的選嗎?
柳太還是太年輕了,這事兒他根本沒得選哇!别看陸先生現在說得笃定,其實一會兒出酒會就要趕他走了嗚嗚!
小漁咽下那點苦澀,沖柳太笑笑:“其實我的意見也不是那麼重要……”
柳太又被逗笑,這孩子怎麼這麼誠實。
确實,夾在兩個豪門少總之間的普通人,哪有選擇的餘地呢?
無非就是被錢權推着走。
一時之間,她都有些心疼這身陷泥沼的孩子了。
“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但酒會上的事,我想我還是有權利管管的,兩位說是吧?”
柳太說着,也舉起酒杯,一口幹了那些溶液。
她左右看看,給那倆劍拔弩張的年輕人施壓。
最終,他們還是給了酒會主人面子,表情和緩下來,不再為池漁争論。
正好與宋歸笙同來的夥伴叫他一起去跟合作方前輩打招呼,宋歸笙順勢欠身,準備離開。
走之前,他還特地與小漁招呼:“改日見,池漁。”
等宋歸笙離開以後,場面徹底平複下來。
柳太又從桌邊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陸宜銘:“小陸總,許久不見,生意興隆啊?”
陸宜銘沒理由拒絕,伸出手去:“托您的福,一切順利。”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抓住酒杯,就見另一隻白淨漂亮的手搶在他之前端過酒杯。
是池漁,搶了本該屬于他的酒。
陸宜銘:?
小漁搶酒,不為别的,隻為讨陸宜銘歡心。
他還記得對方當初跟自己約法三章,讓自己代喝酒、不走散、不理其他人。
結果除了代喝酒以外,他一樣都沒做到。
多虧剛剛柳太遞來的那杯酒,讓他想起來之前陸先生說的那些規定,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但在人把自己趕出陸家之前,多做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小漁端着酒杯,目光真誠,将陸宜銘護在身後,對柳太說道:“陸先生的酒,我替他喝吧,祝大家都賺大錢。”
陸宜銘:……
柳太忍俊不禁,含笑看向陸宜銘:“小陸總,你這位朋友對你可真好。”
小漁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乎乎的,還算清醒,但話不自覺多了起來。
他聽到柳太的話,連忙搖頭:“我不是陸先生的朋友。”
小漁露出犬牙,咬在下唇上,面頰微粉,笑得腼腆。
“我是他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