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林年紀最小,也最容易被成熟的人唬住,他一聽陸宜銘問小漁的事,還真就探出個腦袋來:“您别說,陸先生,漁哥最近還真碰着過麻煩。”
陸宜銘把視線轉向他,分明沒有說話,但大家就是能感覺到他在好奇白懷林的話。
“漁哥被金建非打賞的事您知道吧?其實在金建非之前,還有個大哥,可變-态了,天天盯着漁哥直播,他一跳舞就打賞讓下播,您說說這人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呢?”
陸宜銘:……
小漁聽自己室友如此評價007,連忙擺手。
“不是的,我跟007聊過了,他不是盯着我狙,他就是不喜歡看我跳舞。”
“不喜歡看就别看呗,給他慣的,”奚卓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回小漁的話,“你也别太體諒人家了,總不能一個人不喜歡看跳舞,就真不跳了吧?”
“是啊,你自己的直播間,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是吧陸先生?”賀藏鋒把話題轉向陸宜銘,希望他能加入他們勸小漁的陣營。
陸宜銘突然被提及,“嗯啊”了下,才點頭稱是。
小漁捏着陸宜銘的手指,輕聲抗議。
“他畢竟給了錢的……”
室友們:……
陸宜銘看着小狗默默硬骨頭的樣子,手忍不住用力。
尾指繞着對方的胯骨打圈,好似把玩。
他半仰着腦袋,眼裡隻裝着小漁。
“沒關系,小漁想怎麼處理都行。”
他尾音輕輕,洩出寵溺。
“我兜底。”
……
就因為陸宜銘的一句話,小漁的室友們一緻認定他跟小漁絕非普通朋友。
次日他們假期課程作業彙報的時候,室友們還圍在小漁身邊聊陸宜銘:“小漁,老實說,昨天那個陸先生是不是你男朋友?”
“怎麼可能?當然不是!”小漁有些急,“這樣說也太不尊重他了。”
陸先生可是他的主人,說主人是小狗的男朋友,那不是身份降級嗎?!
室友們紛紛表示不信:“他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讓你住他家裡,還送你上學,還幫你擺平事情?”
“那不是應該的嗎?”
小漁眨眼,表示不解。
主人為小狗做這些不是理所應當嗎?
室友們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池漁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有玩弄人心的本事。
也是,雖然他們最近才跟池漁親近起來,但好歹也是相處了一年的室友,池漁以前看起來就格外聰穎機敏,都是江大的學生了,還是個小富二代,怎麼可能不懂點人情世故。
室友們一時無話,暗自佩服。
他們抵達彙報的多媒體教室,裡頭稀稀拉拉已經坐了些人。
中間列第四排的位置還有空餘,白懷林指着那就說:“咱們坐那,視野好。”
那位置不至于太靠前得仰頭,也不至于太靠後得數人頭,正是風水寶地。
他們一行人就坐了過去。
其他同學也陸續抵達教室。
就在時間逼近整點的時候,有一行人圍到了小漁他們這排外側,占着走道,居高臨下。
“同學,這裡是我們的位置,麻煩讓一下。”
小漁一行四人同時擡頭望去,發現叫他們讓座的,是蘇天磊他們宿舍的。
雖說江大裡頭都是學霸,但蘇天磊算是他們年級學霸中的學霸,長相不凡,家世不俗,不光是成績好,課餘副業也出色。
他高中的時候就開始研究3C數碼産品,拍攝測評和幹貨視頻,在中長視頻平台數碼垂類賽道中擁有不少粉絲。
據說他是因為想要開自己的垂類MCN公司才學的這個專業,方便将來創業。
對于這種課程内外都特别優秀的同學,小漁他們宿舍的向來不敢招惹,隻不過他們也沒料到,自己參加個課程彙報,居然也能碰上撞座位的事。
賀藏鋒作為宿舍長,一馬當先為彼此解圍道:“我們過來的時候,這裡都沒有人,我們在這已經坐了十分鐘了,這、怎麼算你們的位置呢?”
站在蘇天磊前頭的同學甩了本筆記本到課桌上:“我們一直都坐中間第四排的,難道你們不知道?”
賀藏鋒哽住,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怪他們剛來的時候,這種好地方都沒有人坐,還以為是來得早撿漏了,沒想到是有潛規則。
分專業前他們跟蘇天磊不在一個班,班号隔得又遠,基本沒一起上過課,當然不知道還有這種規矩。
周圍已經落座的同學們紛紛看過來,人群靜默下來,偶有讨論聲,甚至有幾個頗有自媒體敏感度的同學已經拿出手機開始了拍攝。
奚卓一看那群人頤指氣使的樣子就上火,“噌”地站了起來:“憑什麼給你們坐啊,誰來得早誰先坐,你們一沒占座二又來得遲,這是學校又不是你家,自個兒找地方坐去!”
誰知蘇天磊也把自己的包往桌上一放。
那包正正好好,就擺在小漁面前。
他視線垂落,正好看着小漁,仿佛隻對着小漁一個人說話。
話語裡滿是輕蔑。
“我們的東西都在這兒,這裡就是我們的座位。”
“讓下吧,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