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漁隻是輕輕推了下陸宜銘的手:“才不,好人不動手,而且我舍不得。”
陸宜銘:……
他忍無可忍地攬着小漁的腰,将人推進卧室裡。
随後門闆合上,低低的嗚聲被擋在門後。
……
陸宜銘被告知晚上能跟小漁同床睡,面上雖然不顯,心裡松氣——這至少能說明,池父池母并不抗拒他接近小漁。
他為此特地在莊園群裡發了消息,說自己今日上門見池漁父母,晚上不回莊園。
說得過于莊重,措辭也十分正式,說得跟上門提親一樣。
群裡的扈從們隻回答了“好的”“收到”,但群外,他們紛紛湧向小漁所在的聊天群,問他兩人進展。
小漁已經洗完澡在床上躺着了,手機消息彈得太快,一愣神的工夫,聊天群裡就被新消息堆滿。
他幾下看完大意,偏過耳朵,去聽浴室裡的水聲。
沒錯,陸先生确實正在洗澡。
是剛剛趁自己去洗澡的時候發的消息嗎?
小漁在群裡回複了衆人的問題。
【池漁】:沒提親,隻是跟我爸爸媽媽一起吃了頓飯
【王湛】:順便還見禮了,江城的規矩就是婚前先見禮一次,相看滿意之後再下聘提親的
王阿姨随即發了個“我懂”的表情。
其餘人立刻跟上,孫師傅說難怪陸總最近吩咐今年春節要多備點喜慶的花,司機說難怪陸總最近吩咐要好好保養那幾台老爺車,就連莊錦也來湊熱鬧,說難怪少爺最近吩咐今年莊園清掃得更用心,看來是好事将近。
小漁被他們說得臉一紅,心道他跟陸先生才和好呢,哪有這麼快。
【池漁】:沒有的事!不要亂猜啊啊啊!
就在他在群裡極力反駁時,浴室的推拉門發出滾輪老舊的聲響,“嘭”一聲,門被推到底,小漁的心猿意馬也被卡在這裡。
他仰起頭,看陸宜銘從浴室裡走出來,穿着偏小的、露出整條小腿的浴袍,領口也松松垮垮,胸肌中縫十分明顯,他一邊拿毛巾擦着頭發,一邊問小漁“吹風在哪裡”。
小漁的眼直勾勾盯着陸宜銘胸口瞧,機械地舉起手中的吹風機:“在我這裡。”
陸宜銘幾步就到他身前,轉身在床邊絨毯坐下,後背貼着床邊,自下而上仰起頭:“可以幫我嗎,小漁?”
小漁當然不會推辭幫陸宜銘吹頭發。
呼呼的風聲裡,他的手指竄進陸宜銘發間,洗發水的香味飄過來,跟他自己的融為一體。
是新的味道,屬于池家的甜苦又厚重的味道,飄飄搖搖的,卻能讓人心安定。
仿佛他帶着陸先生,找到了新的家,沾染上了這個家獨有的氣息,從此以後他們兩人都有了歸宿。
陸宜銘頭發不長,吹風并沒有持續多久。
風聲一停,陸宜銘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剛剛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去看小漁,這會兒倒是沒臉紅了,十分正常。
陸宜銘起身,幫小漁收起手裡的吹風機,又按照對方無聲的指示,把東西塞進床頭的小櫃子裡。
做完這些,他依舊沒從地上起來,就那麼低坐着,像小漁從前在床頭仰頭看他一般,仰着腦袋看小漁。
他眉眼含笑,沒一點不耐煩,似乎可以這樣等小漁的答案等到地老天荒。
而垂着腦袋與他對視的小漁,臉又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沒什麼,隻是聽到了一些謠言,說你在準備提親的事。”
他撚起耳後的一撮頭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感到忐忑。
“真是傳得離譜……”
“不是謠言。”
陸宜銘的手搭在小漁盤坐的腿上,卻沒用力。
兩人之間有了聯結後,陸宜銘的話仿佛也變得堅定起來。
他在小漁驚詫的目光裡,把字咬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在準備提親,向你父母,也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