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思彤自以為她說完之後鐘離北會很開心,本着愛屋及烏自己的困難也就能迎刃而解。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鐘離北好一陣兒沒出聲,室内重新回歸平靜,她也不敢出聲提醒,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讓人心裡發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項思彤覺得站得腿都酸了,踩着将近十厘米高跟鞋的腳更是麻到沒有知覺,連偷偷活動一下都不敢。她隻敢悄悄觀察鐘離北站在窗前的背影,在心底腹诽窗外有什麼值得看的,可為了自己的前途又不得不繼續忍耐。
不過項思彤很快就理解且釋然,還有點兒高興,鐘離北肯定是因為她的話在懷念項思澤,她深信不疑。鐘氏集團掌門人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這個所謂的秘聞也不是什麼忌諱如深的秘密,A市上流圈還是有些相關的人知道的,而且鐘離北也沒把傳聞洩漏源怎麼着。
又過了良久,鐘離北終于轉過身,看到她還在後面站着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還有什麼事?”
明顯的趕客口氣項思彤怎麼會聽不出來,她既然來這一趟,肯定不能空手而歸。雖然目前來說憑她本人确實攀不上鐘離北,但幸好還有項思澤這個介質,她憑借自己的努力依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雖然是鐘離北先問的她,可不等她開口,鐘離北好像已經失去了所有耐性直接揮揮手打斷她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解釋或者是所求。
“稍後我會讓秘書聯系你。”鐘離北按了按眉心,重新走回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後。
沒再把精力分給任何人,鐘離北面無表情,已重新投入公事當中,項思彤連忙說:“思澤還說——”
“行了,”不知道鐘離北有沒有聽清,就已經急切的打斷她,随即按了桌上的固定電話撥給秘書室,“跟項小姐對接一下。”
項思彤這下再沒理由賴着不走,隻得說“謝謝鐘先生”,可鐘離北連頭都沒有擡,隻模糊的“嗯”了一聲。
林沛羽從小到大就沒這麼窩囊過,這輩子所有的氣都在鐘離北身上受了。坐到車上時使勁抹了一把臉,又羞又氣,當着那個女人的面他居然沒忍住眼淚,豈不是讓她得逞了,他憤怒的錘了一把方向盤,罵“狗男女”。
雖然他确實沒有做過‘封殺’項思彤的事,但既然項思彤敢如此言之鑿鑿的直接找鐘離北告狀,他便意識到這事兒肯定确實跟他脫不了幹系。
他抽了幾張濕巾把臉擦幹淨,又清了清嗓子确認沒什麼異常後才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怎麼回事,聲音怎麼了?”電話一接通,林沛羽剛叫了聲“大哥”,林銘宇就已經聽出他的不對勁,“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現在在哪兒呢?”
林銘宇一連串的關心讓林沛羽覺得心裡被一陣熱流暖過,“我沒事的哥哥,沒人欺負我,隻是看電視劇太感動了。”
他沒回答自己現在在哪,不然還真怕他哥一急直接沖過來。
“哥,”林沛羽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封殺’了項思彤?”
“項思彤是誰?”聽筒裡響起打火機的聲音,林銘宇似乎點了一支煙。
林沛羽沒出聲,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哥說。
“呵,你說那女的,”林銘宇似乎終于想起來是誰,“我隻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敢跟我弟弟搶人——”說着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怪不得這個時候弟弟給他打電話,聲音還不對勁,明顯是哭過。
林銘宇咬着牙,“是不是姓鐘的找你的麻煩了?”
“沒、沒有,他沒找我的麻煩,哥你别跟一個女生一般見識了。”林沛羽連聲否認,并不怎麼高明的轉移話題,“哥我待會兒回家,你今天回老宅嗎?”
“回,怎麼不回,”林銘宇提高了聲音,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這比國家總統還忙的弟弟都要親自回家了,我怎麼着不得回家接駕啊。”事實上他哥怎麼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見他不想多聊,也怕再引起弟弟的傷心事,就沒再多說。
林沛羽倒是“噗嗤”笑出聲,“我面子還挺大。”
“祖宗,咱家沒人比你面子更大了。”林銘宇說:“回家的好,多住幾天,哥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