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橫舟對魔物“不要這樣”的哼叫毫不在意,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
他左手把魔物腦袋按在地上,右手在魔物的尾椎骨處摸索着每一片鱗片,細細感受。
魔物哼哼唧唧地哭着,掉了幾滴真情實感的眼淚,現在它頭被按底下,屁股卻高高翹起……這個羞恥的動作讓它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終于,江橫舟找到了尾椎骨上最大最堅硬的那片鱗,掀開鱗,手指觸及鱗片與皮膚交接的部分,居然是溫熱的。
被觸及到隐私部位,魔物劇烈地打了個哆嗦。
瞬間施力,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啊!”魔物痛苦地嚎叫,異種居然把它的鱗片拔下來了!
那閃着銀白色微光的鱗片有種金屬的質感,末端帶着一層散發着腥甜氣息的鮮血,江橫舟沉沉地盯着那點血色,居然覺得這味道格外好聞,很想舔上一口。
而且他有預感,這血液會有很強的成瘾性,一旦嘗過一次便會終生難忘。
怪不得有些異種在殺死魔物之前要吸血。
魔物雙爪捂着自己的屁股,尾巴緊緊貼住傷口,頗為怨念地用眼神控訴他的暴行,然後它就看到異種将一團濃郁的能量附着到了它的鱗片上。
鱗片發出幽微的金色光芒,它聞到那上面滿是異種的氣息,内心産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在異種要求它把鱗片重新種回身體的時候,它表達了明确的拒絕。
“我不要,都拔下來了怎麼可能再裝回去?你以為我的身體是可以拆卸安裝的玩具嗎!”魔物的眼睛濕淋淋的,這讓江橫舟産生了它在撒嬌的感覺。
他眼睛一眯,隻是沉靜地盯着魔物深綠色的眼睛:“别讓我說第二遍。”
那雙眼睛開始左右躲閃,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魔物扁扁嘴巴,爪子快速地抓過自己的鱗片,剛要往尾椎的位置送去,忽然停住動作,哼道:“你有沒有禮貌,不要盯着别人的屁股!”
江橫舟無語,微微側頭,耳邊很快傳來“嘶”的聲音。
他轉頭,細細感受了一下,确定自己的金域已經跟随鱗片附着在魔物皮肉之間,便淡淡開口:“我可以讓你活着,但你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奴隸,剛剛那鱗片上有我的異能,你若惹我不開心,我可以用那個懲罰你。從此以後要叫我主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魔物頓了頓,才極不情願補充,“主人。”
“你叫什麼名字?”
魔物乖巧地回答了一個很長的魔語名字,并得意地補充:“這是我們魔族裡面‘寶貝’的意思,我媽媽給我取的哦……”
江橫舟打斷魔物的喋喋不休,直接取了魔語的前幾個音:“好,你以後就叫伊利亞了。”
“伊——利——亞。”
伊利亞将自己的人類名字在舌尖含詠咀嚼,還是覺得魔語名字更好聽一些。
江橫舟食指金光微閃,魔物四肢上的金屬環鎖齊齊碎裂,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鳴音。
伊利亞有些怔忪,這……算是放過他了?意識到恢複一定程度的自由後,他立刻高興起來,粉紅色的耳朵向後撲扇,連尾巴都豎起來微微晃動。
江橫舟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伊利亞立刻跟上,當江橫舟關閉地下室大門的時候,他深綠色的眼眸清澈漂亮,濕漉漉地望着對方。
這讓江橫舟又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那條邊牧,兩個月大的小狗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一見到他居然樂颠颠地奔過來,它的眼神也是如此清澈可憐。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才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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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江橫舟的生活過于規律,每天都在重複着‘投喂魔物(魂珠)——吞噬魔息——投喂魔物(食物)’的過程。
并且,他再一次肯定了“伊利亞是一隻嬌氣魔”的想法。或許是他撤掉環鎖的行為給了伊利亞“這隻異種很寬容”的錯覺,最近伊利亞逐漸做了些“蹬鼻子上臉”的行為,比如說現在。
剛剛被吸食了魔息的伊利亞癱倒在牆角,四十五度望着地下室的天花闆,痛苦地反抗道:“我要抗議!我受不了了!你這次‘吃’得太多了,我吸食再多的魂珠也恢複不了,明天我要申請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