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是明家保姆的兒子,跟明霓也算是青梅竹馬,在保姆離職後,他們倆談起了地下戀,之後自然而然地被明家拆散,明霓很快跟江漢結婚,兩人成了一對怨偶。
多年後,徐尚或許覺醒了異能,以新的身份出現在明霓身邊,二人跨越道德的藩籬在一起了。
江橫舟盯着那照片久久出神,它再一次驗證了,他真的是一個不被期待的産物。
伊利亞敏銳地察覺到江橫舟氣壓低沉,但他又不認識字,根本不知道筆記本上寫了什麼,有些着急,隻能問道:“怎麼了嗎?”
江橫舟忽然擡起頭盯住伊利亞:“你總是提到你媽媽,那你爸爸呢?”
伊利亞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爸啊,魔族中父親一般是不參與撫養幼魔的,媽媽也從沒對我提過父親,我有媽媽就夠了。”
江橫舟看着伊利亞碧綠眼眸清澈如水,神态中一派稚氣天真,心中蓦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他這樣可愛真誠,是他母親一點點用愛養出來的。
很多異種都會鄙棄愛這種讓人脆弱的情感,但他知道,愛确實是一種很稀少且重要的東西。
它能讓魔物脫離獸性,也能讓得不到它的人痛苦堕落,更能改變許多人命運的走向。
但愛也總是流向不缺愛的人。不缺愛的人總會勇敢奉獻愛,正如伊利亞。
江橫舟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半晌,他握住伊利亞的手,微微一笑:“走吧,咱們回家。”
與此同時,視野極好的亞聯盟雙子大樓三十二層,吳行知穿着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俯瞰整個鋼筋鐵骨鑄就的城市。
他約莫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體極高大,面部輪廓深邃而清晰,鬓邊有一層灰白的發茬,一雙棕色眼睛狹長鋒利,但極顯溫潤和緩。
此刻他的右手有節奏地敲打着被擦得不見一絲灰塵的窗棂,聽着特制通訊器中科松的彙報:
“念青的消息是準确的,塔斯爾島最近要有一波大動作,他們找到了一片銀魔聚居地,似乎要把它們一網打盡。”
沉緩而極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銀魔聚居地?”
科松立刻解釋:“銀魔是魔物中比較有倫理道德觀念的種族,也較為弱小,念青打探到消息——最近這幾年,有銀魔首領在暗中收攏同族,他們聚居在一處,一起抵禦異種。”
男人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五十多年的失敗終于讓魔物有了進步,知道要團隊作戰了。讓念青好好隐藏,最好打聽到銀魔的聚居地。”
“是!”
“魔物現在已經不足為懼了,如果它們都像銀魔這個分支一樣,我們可以考慮跟它們合作。”
科松繼續彙報:“我們伏魔組最近在這邊也接觸了一些被囚禁的魔物,它們已經對暗鱗深惡痛絕,相信一旦塔斯爾島有變,它們也是能夠利用的力量。”
男人予以表揚:“做得很好。”
科松立刻欣喜起來:“為主席效命是我……們的榮幸!”
話本該到此說完了,但科松并不想挂斷,他本能地頭腦風暴起來。
幾乎隻有一秒鐘的時間,他想起了什麼繼續道:“江漢的兒子江橫舟真的成為異種了,我前幾天在跟進暗鱗的時候看到了他,他的異能是金屬粒子,也算是強大的了。”
吳行知轉了個身,微微放松:“江漢的兒子啊,真是有意思,江家這些年盡出異種,偏偏江漢最恨異種。”
科松奇道:“江家還有其他異種嗎?”
通訊器那頭沒有聲音傳來,正當科松以為對方不想回答時,吳行知出聲道:“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江漢的親叔叔江峰覺醒為了異種,異能也很強大,直接跟江家決裂,後來據說他害死了江漢的父親和祖父,從此以後,江漢就恨上異種了。”
科松想起與江橫舟的對話,順便把心中疑問問了出來:“主席,您覺得江漢對異種的恨意已經到了要殺死異種兒子的程度了嗎?”
“嗯?”
“江橫舟一直認為當初他覺醒時,江漢派人謀殺他。”
男人雙眸微閃,隻覺這件事合理中又透着些奇怪:
“這孩子的想法不無道理,你年紀小,不知道關于江家還有個流言——江漢的妻子曾出軌一個異種,還懷了孕,最後不知怎麼的兩屍三命,外面都傳是江漢做的,但傳言一般都是以訛傳訛,事實真相如何,你安排人去查查,連着好幾件事情都發生在江漢身上,太過湊巧了,他手裡握着魂珠庫,别再生出什麼事端。”
“是,我已經派留守首都的組員在調查這些事情了,最近伏魔組又發展了幾個線人,或許會有些作用……”
又絞盡腦汁地想了幾件事說完,科松終于發現自己說無可說,公事已經講完,剩下的那點有關于情情愛愛的隐秘私情總不好在通訊器裡說。
無奈,他隻能道了聲“再見”。
“嗯,告訴念青小心些,你們的行動也要小心,現在不是正面交鋒的時候,一切以安全為主。”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