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緊緊靠在江橫舟胸膛上,感受着對方的體溫與砰砰的心髒跳動聲,心中一陣溫暖與激蕩。
“對不起,我來晚了……”江橫舟雙臂牢牢抱住伊利亞,心中那種看到伊利亞被扒掉褲子壓在身下的驚怒徹底轉換成了心痛。
自從跟他在一起,伊利亞似乎總是在受苦,總是在流淚,總是在受傷。
“江橫舟,我等你好久了……”伊利亞眼中噙滿淚光,一瞬間爆發出來,在江橫舟耳邊号啕大哭,“我好害怕,西萊特要侵|犯我,那肯定很疼,還好我劃破了我的手掌,讓他來喝我的血,對他使用魅惑……”
“我知道,好了好了,現在他死得透透的了,以後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伊利亞聞言扭過頭去看西萊特的屍體,隻瞟到一片血肉模糊的殘體,江橫舟就把他的頭重新按回來,力度不重,“很難看的,不要看了。”
“嗯。”伊利亞放肆地哭了一通才終于舒服了,道,“我們回家吧。”
江橫舟頓了頓才說:“首都已經不安全了,咱們去南方。”
伊利亞迷茫:“首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跟伏魔組決裂了,”江橫舟想了想,還是選擇性地說了事實,“我跟他們理念不一樣,我不為他們賣命了,咱們兩個人好好在一起。”
伊利亞怔忪:“好,那以後我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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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用飛機隻剩下不到油箱八分之一的油,江橫舟隻帶着伊利亞飛了半小時的路程,迫不得已隻能棄機而行。
從區位來看,他們已經進入了高原内部,高大的植物已經看不見陸地,隻剩下大片的草叢,人煙稀少,兩人走了兩天才找到第一個人類聚落。
矮小的房屋稀疏地排布在一起,當地人人頂着兩朵高原紅,說着一口連江橫舟都得仔細聽才能聽懂的藏化普通話,江橫舟拿着一隻手表給一個當地藏族老哥,老哥同意暫時讓兩人住在他家。
那老哥也不甚熱情,沒講太多話,把晚飯拿給他們,并說等會兒會送過來熱水。
伊利亞終于見識到了自己吃不下去的食物,這青稞面做成了團子之後不摻雜一點油星,口感粗糙單一,吃起來沒什麼味道。
老哥沉默地揉制着牛皮,無視自己那窺探訪客的妻子。
屋外,一個綠色瞳孔的女人遙遙看着這邊屋子,眼神晦暗不明,咬咬牙還是緩緩離開了。
屋内,伊利亞的身體沉到溫熱的水中,本已經很困了,眼睛卻努力地睜開,從下往上瞄着江橫舟:“江橫舟,你也來洗洗啊……”
正在左看右看似乎很忙的江橫舟身形一頓:“你先吧……”
伊利亞悶悶地回了一聲“哦”,便默不作聲地洗了起來。
床褥并不柔軟,不知是用什麼草本植物制成的織物平坦地癱在石磚炕上,沒有床墊來得親膚服帖。
攏在四周的紗帳有股植物特殊的氣味,涼生生的,可能是用來防蚊的。
洗好後,伊利亞鑽進淡青色紗帳,眼也不眨地看着江橫舟……
江橫舟一上床,伊利亞就貼上去,江橫舟将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已經很困了,但伊利亞還覺得好像有些事情忘記了,不是很甘心睡去。
是什麼事情呢……
江橫舟把手覆上去,與此同時,異種的能量自然而然地順着經絡進入魔息之海,卷得那原本平穩的海面泛起波瀾,浪濤翻湧,就像兩隻疊靠在一起的鲸,清亮的鳴音響徹意識,能量充盈起來。
三分鐘之後,江橫舟微微擡頭看身下的伊利亞,眼睛卻已經閉上了,呼吸均勻。
這是睡着了……
江橫舟失笑,将他摟在懷裡,安穩地睡去。
這一夜意外地和平。
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江橫舟也有些詫異了,再一次宿在偏僻的地方,竟然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藏族老哥又端過來與昨天的晚餐一模一樣的早餐,伊利亞癟了癟嘴,忍耐着吃光。
江橫舟找老哥打包了一堆幹糧,買了一輛老舊摩托車,根據當地人的指引,載着伊利亞往最近百多公裡外的小鎮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