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剛剛摸到門上的時候,系統遲疑地開口道:【宿主,數據精算結果顯示,本系統暫時不建議您這樣外出。】
“怎麼了?”陳慕律挑了挑眉,“你們的大數據統算體系從昨天失靈到現在還沒修好嗎?”
【……不是的,宿主。】系統明顯的遲頓了不少,似乎是斟酌了半天用詞。
【當前最優建議:掉頭,向西南方向走十二步。】
“你在搞什麼?”陳慕律疑惑地扭過頭去,視線在空曠的屋子裡掃來掃去。
很明顯,他根本不知道哪邊是西,哪邊又是南。
滴滴兩聲,系統很貼心地中譯中:【照鏡子。】
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陳慕律臉上的疑惑更明顯了,但他到底還是聽話地掉頭,準備随便照下鏡子就趕緊出門做任務。
結果他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鏡中人的慘狀。
“我靠!這是什麼東西?”
少女焦急地往銅鏡前一坐,仰着頭,費勁的徹底看清了脖頸間刺目突兀的那一大片紅痕。
“瘋了吧……”
下巴上指痕像是一朵無意落上的淺粉花瓣,在睡夢中被碾出了花汁,釀成了一簇熟透的深紅,比他眉宇間的朱砂痣還要奪目。
擡起頭,是更濃郁的紅,星星點點,幾乎遍布了他的頸間,一路蔓延到衣襟之下,暧昧非常。
陳慕律愣愣地扒開衣領,白雪之上盡是深深淺淺的痕迹。不知何時,連鎖骨上都被掐出了一枚小小的紅印。
簡直是慘不忍睹。
這麼明顯又張揚的标記,明眼人瞧一眼便知道他昨晚被迫承受了什麼。如果他剛剛真的就這樣出去,不出一刻鐘,他就會名揚全客棧。
陳慕律松了松領子,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系統,給我藥。”
【宿主,這種程度的傷痕,其實可以直接用您昨天晚上翻出來的……那種藥霜。】
“我知道,所以給我罐新的。”他冷冷笑道,“我才不要用那個狗東西用過的,太髒了。”
系統:【……好的。】
根據大數據的分析結果和過往經驗,宿主這種時候提出的要求它最好通通答應,千萬不能去觸黴頭。
熟悉的罐子出現在手邊,陳慕律面無表情地拿着新的藥霜,對着銅鏡一點一點地抹了起來。
不碰不知道,一觸到那些痕迹,刺痛的酸漲感就會在肌膚上暈開。
“嘶——”沒按兩下,陳慕律就被迫停了下來。他瞧着鏡子裡斑駁的紅印,印記治愈時的灼熱與黑暗中的掌心在眼前慢慢地重合,把他強硬地再一次拉回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夜。
即使記憶已經消除,手上的藥再有效,也無法抹去這段混亂荒唐的關系。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陳慕律怒極反笑:“技術這麼爛,手還這麼欠。”
什麼狗屁主角,死處男。
陳慕律在心中狠狠問候了好幾遍孟長赢,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個母單選手。
他胡亂地用藥塗滿了整個下巴和脖頸,算是把印子消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鎖骨處的一點紅還頑固地留在原處,甚至在大力的擦拭下,還變深了一些。
【系統,這什麼情況?】
系統查了查守則:【呃……可能是藥物受用值到了上限,後台直接自動判定為作弊了,可能要過一會兒才起作用。】
陳慕律不由地皺了皺眉。
要是他每次被狗啃完都要這樣麻煩地來一遭,豈不是會浪費很多存活時間?
眼看着時間又過了好一會兒,陳慕律索性擺爛了,直接用衣領擋住鎖骨處的痕迹。
【宿主……】
他一邊起身往屋外走,一邊和系統交流:【算了,反正這麼擋着也看不清,我們快點走吧。】
擺脫死男人迫在眉睫,還是任務最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