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甯宗演武場,人頭攢動,弟子校服花花綠綠,一眼看過去令人有種眩暈感。
亦绯天三人走的長老專屬通道,輕輕松松來到了看台上。他這一身紅衣惹眼得很,台下好多弟子也往這邊看。
看見他,玄甯宗負責接引的長老愣了片刻,忙迎上來:“是流雲宮的玉挽仙尊嗎?”
亦绯天端着架子,高貴冷豔地一颔首。
接引長老得了準話,高聲唱道:“流雲仙宮四長老玉阙仙尊、六長老玉诏仙尊、九長老玉挽仙尊到——”
這話一出,現場沸騰了。
上一秒還在談論事情的弟子和長老們下一秒都齊刷刷看過來,好奇這素來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玉挽仙尊到底長什麼樣,結果一看那人戴着面具,又有些遺憾:唉,長得好看怎麼不讓人看呢。
然後就有人發現了盲點:“那個面具金光燦燦的,看起來好華貴的樣子!”
開始有人酸溜溜地說:“真不愧是萬人熱戀的绯聞主角啊,真有錢。肯定不少人樂意給他花錢吧。”
這些人借着場子喧嚣說話毫不避諱,可能是把一衆萬華境仙尊當成了傻子。
玉阙仙尊看亦绯天眼神淡淡的,明顯是聽到了不想說話,便淡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前:“世間之美千姿百态,哪有一枝獨秀的理?至于绯聞,都是流言罷了,在場諸位皆正派宗門之新秀弟子,不該如此妄言才是。”
雖然是在淡淡地笑着,近一點的人卻能看到他眸子裡并無笑意。這兩句話可不是在跟他們友好打招呼,而是在警告。
那幾個議論的人閉上了嘴。亦绯天覺得玉阙仙尊這個人很莫名其妙,垂下眼簾看了他一眼。
當年非我品行不端最多的人就是你,如今又衆目睽睽之下說這些,何必呢。
亦绯天掃過台下衆人,終于在一塊人少的地方找到了自家徒兒,兩方遠遠地輕點下頭,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别處。
這是亦绯天和青斂白瑕約定好的,不要讓人認出來他們的身份。畢竟私下裡不喜歡玉挽仙尊的人不在少數,而他們就兩個人。若因為他們師父的原因導緻他們倆行路艱難,便得不償失了。
雲集試煉中,最終名次出來之前都可以用易容、假名。亦绯天希望他兩個徒弟好好苟着,不到最後一刻不要出風頭。
……到了最後一刻最好也不要出風頭。
玄甯宗宣講,亦绯天聽得昏昏欲睡,眼睛微微眯起。好在戴着面具,别人也沒看出來某仙尊竟在打瞌睡。
宣講完了,弟子們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排好隊,像高考一樣,有穿校服的,也有不穿校服的。青斂白瑕站在一起,缭雲峰是沒有校服的,他倆穿了簡單的白衣,易了容,避開流雲宮衆人,混入一群穿着鶴紋衣袍的弟子中。
想必這群人就是牧鶴門的了。
兩人裝作壓根不認識的樣子,白瑕站在後面,戳了戳站在前面的青斂,小心翼翼道:“你好,你是劍修嗎?”
前後兩邊有弟子留心聽着。劍修在如今宗門算一個稀缺,因為願意苦練的弟子越來越少了。但是青斂白瑕兩人為了留有自保的餘力,都狠心修了劍道。
雖然他們都不專一此道,但是劍修本就難練,即使是清源境,在雲集試煉中也是實力強橫的存在了。可想而知如果暴露了會有多少人争搶着湊過來。
這才第一輪,白瑕不想暴露自己是半個劍修的事實,便把劍收了起來。身側豎了把竹笛。
青斂聞言,略一颔首,道:“是。”他也一眼瞥見了白瑕身側明晃晃的笛子,“你是樂修?”
白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啊。但是我好弱的,我們一會能不能一起組個隊?”
青斂答應道:“好啊。”
旁邊人見這個劍修答應地如此幹脆,不由心動,有四個人往這邊挪了挪,為首一個道:“這位劍修兄弟,我們是牧鶴門的靈修,馭獸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們組個隊啊?”
青斂很有禮貌地詢問自己剛剛組隊的“隊友”:“我沒什麼問題,不知這位樂修兄弟……”
白瑕連忙道:“我也沒問題!”
牧鶴門的四個人壓根沒把一個樂修當回事,畢竟在當今,樂修就是弱的代名詞。
青斂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吧。我叫蔺與,不知各位如何稱呼?”
白瑕本來想說,一下子被牧鶴門四人搶了先。領頭那人道:“洛潇。”
跟在他後面的是個紮着兩個丸子頭的女孩,應當是門派裡的小師妹一樣的角色,女孩眼睛大大的:“我叫林鈴。”
後面兩個男的保镖似的緊緊跟着:“卓頌。”
“張程。”
幾人報完了,白瑕的手蔫蔫地放下去,沒有人看他,似乎有沒有樂修都無所謂。
他讷讷道:“玉無瑕。”
卓頌聽了,嗤笑一聲,沒說什麼。
試煉第一場的場地在玄甯宗後山。獵殺魔獸和找到法器都可以獲得相應的積分。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個青玉扣,會感應靈氣變化然後自動計分。
最令人感動的是,這玩意兒居然實時直播,支持後台調控!
亦绯天看着空中投影,不由感慨,仙俠真的太作弊了啊!簡直比黑科技還黑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