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武。
第二場,比才。
第三場,比心。
周笑騰不是傻子,他早覺得這試煉不對勁了。
和亦绯天一樣,他也猜想過會不會是第二場第三場對調了,随即又搖搖頭,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大長老說過,雲集試煉模闆統一,不會變動順序。
所以這一場,就是比才。
這危險的邪物很可能隻是個迷惑人心的幌子,設計者們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們這批弟子全部聯手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個邪物,那麼,這一場的關鍵就不可能是打赢這個邪物。
但是會是什麼呢?所有的奇怪之處都一緻指向這個邪物,這個邪物跟才能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們先離開此地。”半晌,他發話道。
“好。”雲棠沒有任何質疑,扶着宋聞聲。
越鑿跟着周笑騰,自然也沒有異議。
最後走出來的是一臉淡漠的邢楓。
他沒什麼感情地冷淡開口道:“我的建議是,去找一下試煉的其他人,看他們有沒有什麼任務或者線索。”
他這話是對作為隊長的周笑騰說的。周笑騰還沒說什麼,越鑿早先他一步:“你的建議?你算老幾?你的建議根本一無是處!還有,我們也不需要其他人。”
邢楓看着他如同在看一條瘋狗,他沒有接話,視線靜靜給了瘋狗的主人。
周笑騰入門前并不是什麼謙虛的人,但拜大長老為師後他逐漸也端起了架子,深谙不該撕破臉的時候決不能撕破臉這個道理,于是很謙遜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邢師弟。”
“邢師弟”三個字一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奇怪。
邢楓臉色古怪了一瞬,活像吃了隻蒼蠅,半晌又送了他一句話:“你的身份,是最大的‘利’,也是最大的‘不利’。”
周笑騰沒什麼好臉色地揮揮手:“知道了。”
雲棠看了看兩人,歎了口氣。
——————
長老們此前注意力都放在青斂白瑕兩個人身上,此時少不了倒放,正好此時那兩個人在趕路,也就給他們留了點回頭看這五個人的時間。
錯過了太多,該跳的還是跳了。
有長老還有心思看其他人的,看看是不是也有個什麼門神石雕。不過這東西似乎和積分排名相關,隻有靠前的弟子才能刷出來這個石雕,次一點的别說石雕了,連木雕也未曾看見一個,更何況剛過去半天,大多弟子還摸不清狀況,在最外圍徘徊着。
長老們看着看着,都搖搖頭,最後還是把視線集中到了這兩路上。
——————
周笑騰幾人用了午膳,稍作休息。
雲棠和宋聞聲兩個女生在一間房,周笑騰和越鑿一間房,邢楓一個人一間房。
不多時,邢楓的房門被人輕輕敲了敲。
“誰?”
“是我,雲棠。”
邢楓起身開了門,果然是雲棠:“有什麼事麼?”
雲棠左右看了看,轉身關了門。
“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是看出了什麼嗎?”
邢楓不置可否。
雲棠焦急道:“好師弟,你也看到了,你宋師姐她狀态不太好,如果你有什麼能快速通過試煉的想法就說出來啊。”
邢楓靜靜地看着她。
“我是有點想法,可是,我有什麼義務要告訴你們?”
雲棠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可……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
邢楓嗤笑一聲:“你覺得是就是吧。”
說着,就要送客。
雲棠忙道:“我們都代表流雲宮,不是嗎?而且,你既然同意了做大長老的挂名弟子,那也是要看大長老幾分薄面的,否則也不會同意跟我們組隊了,對不對?”
邢楓猶豫了一下,沒了轍:“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們怎麼通過這一場試煉?”
邢楓抱着手臂,跟她拉開了一定距離。“躺着,睡一覺。”
雲棠:“……我希望你沒在開玩笑。”
邢楓聳了聳肩:“如你所聞。”
“首先,我确實沒有跟你開玩笑,都說了,周笑騰的身份對我們而言可以說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你躺着睡一覺,我們也能赢。”
“可你也說了他的身份也是最大的‘不利’啊?”雲棠忍不住道。
“不利是不利在,他這也會形成一種天然的困局,我們得不到什麼有效信息,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邢楓吸了口氣,神情有些恹恹的,似乎是覺得溝通太費勁,又不得不解釋道,“有些問題你我都能想明白,但是他自視甚高,又礙着身份,就不會指引團隊有下一步動作。簡單來說,比如剛剛,因為我明白了,他還不明白,所以整個隊伍都停滞不前。”
雲棠沉默了。
半晌,她緩緩道:“我知道了。”
這次,沒等邢楓動手逐客,她自己就告辭走了。
邢楓目送着她離開,反手關了門,也離開了。
并不是說一個團隊的就必須要聽某個人的,尤其在有分歧或者自己想查找什麼信息的情況下。
雲集試煉,就是這樣的。
邢楓一人脫離了隊伍,映象便由此分開。
隻見他往佛堂轉了一轉,順手撚了一把香灰,然後來到了周家主這裡。
周家主一個人背對着門,邢楓剛想翻進去,就聽到有人進門:“大人。”
邢楓找了暗處躲起來,聽進門那人道:“施家請的仙長找到了慕陳夫人的遺物,人已經來了,就在外面等着,您是否要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