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師父呢?”青斂随口問道。
白瑕沉默。
青斂意識到不對,轉臉陰沉道:“師父出事了?”
“你被挾走之時,戲台子整個崩塌,老李頭年老體衰,躲避不及,被壓在石塊之下,危急關頭卻以身軀護下兩人……”
青斂眼眸微凝,輕聲說道:“救人或許不是他本意。”
他太了解亦绯天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白瑕搖搖頭:“他親口與我說的。”
聯系到自己被控制着在台上唱戲的情況,青斂覺得就算是親口所言也未必是事實。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你難道沒有體會到身不由己的時候?”
彼時的白瑕并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矢口否認了。
火盆噼裡啪啦燒着,火光映着兩人的臉龐,安靜極了,都沒人說話。
夥計去而複返,手裡拎着一口袋東西,戰戰兢兢地。白瑕靠着門,面容有些疲憊,見到他還是下意識擰起眉頭問:“提的什麼東西?”
這扮相還是有些兇神惡煞,夥計險些被他吓出個好歹,怯怯瞥了青斂一眼,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杜管事給的。杜管事聽說川哥兒安然無恙回來了,知道川哥兒和老李頭關系好,說拿來燒給老爺子。”
白瑕随意扒開一看,黃澄澄一袋金元寶。他随手取出一個來,慢慢把它揉扁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笑聲。
青斂跪坐在地,聞言隻撩起眼皮,雲淡風輕道:“我不要餘大少用剩的東西,帶口信給姓杜的,這東西留給他自己燒吧。”
夥計漲紅了臉,惱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青斂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對白瑕說道:“走罷,看看他拼死也要救下的是什麼人。”
沒有起死回生的法術和丹藥,凡人的生死是要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