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連連稱是。
屋子漏人嗓門又大,聲音在屋裡都聽得清楚。
白瑕隻覺心裡悶得慌,拾了塊布巾去河邊打算沖沖涼,一看水裡全是黃沙,連魚也沒有幾條了。
怕是有,人抓了也不敢吃。
惡山惡水惡人。
白瑕在水邊站了半晌,忍不住罵了一聲,沾點水抓濕了自己的頭發,一面“洗”一面惡心,吹了一會風才回去。
陳母帶他去酒樓,見了姑母,随即兩人唠起了家長裡短。那姑母長得十分肥圓,皮膚倒是嫩白,穿金戴銀的,看着确實富态不少。隻是白瑕能感覺到她看不起陳二一家,也并不想與陳二母親搭話,當下裡應襯着多半隻是想說合這門親事,從中分一杯羹罷了。
她倆扯皮白瑕是一點不想聽,他幾乎覺着摻進來是個錯誤,隻等到青斂就直接回溯。
沒什麼奇怪地方,就是純惡心人。
他攪着茶水,把甜膩至極的糕點用筷子戳成碎泥塊。姑母皺眉看他,母親桌子下面踢他,他全當沒看見沒感覺。
快要煩躁到極緻,忽然珠鍊被一隻極其纖細的手撥開,這邊的說話聲忽就停了。
他眼睜睜看着方才還在皺眉的姑母瞬間換上一副笑容,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婀娜地走過去,谄媚地招呼來人:“哎呀真是稀客呀,這不是段小姐嗎!”
聽到段字,白瑕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來人二十歲上下,沉魚落雁之容,體态輕盈飄逸,看起來非常瘦,瘦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美人固然是美人,就是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病态,眉宇間一抹化不開的哀愁。
白瑕打量完深思:這位“段小姐”,又不知是哪位段小姐?
他所認識的段小姐隻有段七緣,但是很顯然,這時候是在段七緣出生很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