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陌軒伸手去觸碰李乘風的骨翼，入手的觸感十分真實，他又召出紅舌頭，摸了摸，紅舌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留下一層晶瑩濕滑的黏液。

他擡起頭來，目光沉沉地盯着亦绯天：“您是在逗我嗎？”

圈外圈内，人的、非人的目光齊刷刷對着亦绯天，亦绯天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手中撥弄着幾圈與顧千聲身上環繞的護罩相類似的金絲，徐徐說道：“這些幻境模拟出來的質感，很真實對吧？”

新垣陌軒的手頓了頓，“你不會以為，這個時候說我所做的一切是虛假的，我就會停止吧？”

新垣陌軒嘴上說着不信，卻揮手停止了對兩人交談的外放。

亦绯天知道他已經在懷疑了，不慌不忙繼續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嗎？你不是好奇為什麼我作為神明，卻可以對蒼生的慘象不聞不問嗎？自然是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都是假的。”

說着，他笑了笑：“你這麼聰明，難道感覺不出其中的端倪嗎？你所用的鬼氣在減少對吧？”

新垣陌軒很能沉得住氣，他揮揮手，紅舌頭不情不願地退下，“鬼氣減少，難道不是因為人在減少麼？鬼就是人，人就是鬼，能夠為我所用的東西，怎麼會是虛假的？”

“得了吧。你不是早就覺得這世界不對勁，所以才想要迫切地知道【答案】嗎？現在我将答案告訴你，這是個虛假的世界，依附于更高維度的事物存在，而你是這世界裡唯一覺醒的角色，你可悲地看見了這一切，可是你跳不出樊籠，現在你要怎麼辦？”

如果亦绯天說話的對象是别人，對方肯定要指出亦绯天的話是謊言，是騙局，那這個鏡中世界是真的要沒救了。

可新垣陌軒真的很聰明，即使亦绯天說的是完全陌生的詞彙，他也稍微心念一動便聽懂了，對方說的确實合理。而亦绯天說的本就是實話，沒有騙他。

亦绯天的思路也很簡單，既然這高維幻境中有這麼一個存在，為什麼他非得與之對抗？兩人的利益分明是一緻的，不是麼？

與其在幻境中相互對抗，自相殘殺，不如攜手破局，吞噬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