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的一刻桑白荔瞳孔驟縮,心神發生了劇烈地顫動,夢境似冰塊消融飛速瓦解,睜開眼入目是奶油白色的天花闆,心髒激烈跳動,似乎還留停在香汗淋漓的夢境中。
内衣褲和睡裙都濕透了,水漉漉的碎發狼狽地黏在脖子上。
毫不誇張地說,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落湯雞。
屋子裡靜悄悄的,擋光性極好的窗簾垂在一塵不染的地闆上。
沒有暧昧的喘息,細微的水聲,和誘惑的厮磨。
桑白荔在床上呆坐了許久,讓被暧昧熏蒸的大腦身體慢慢冷卻下來。
她幾乎幾年不會夢到一次與色欲有關的夢境,這一次不僅夢了,還大膽地夢到了身邊比她小好幾歲的小朋友。
罪過。
但是為什麼?
她對于戀愛和色欲并不熱衷,平日裡也不渴望性,排除法原因隻能是睡前不小心看了的片子。
不禁在心裡又罵了一遍房涵害人不淺。
明明有夜生活,怎麼還有時間去搜這些片子看。
可能是白天太閑。
建議遊手好閑的富二代都找個班上上。
但以後應該不會再夢到了吧。怎麼形容呢,夢見沈雙鲸,還是有些難為情和羞恥的。
她對沈雙鲸從來沒有過出格的龃龉的欲望,也沒有觊觎過對方的□□,但是這個夢,卻切實讓沈雙鲸與她交纏熱吻的畫面留在了她的腦海裡,時不時刺激下大腦。
除非換個腦子,否則沒法忘記。
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水杯喝了幾口,她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換了一套清涼的睡袍。
關着窗,家裡沒有外面那麼冷,對于剛做了一場燥熱的夢的桑白荔來講,穿無袖睡袍剛剛好。
她看了眼挂鐘,淩晨兩點多了,拿起杯子去客廳接水。
别墅坐北朝南,利于采光和通風,主卧和次卧都在陽面,去客廳必然經過沈雙鲸住着的次卧。
時間回到現在。
桑白荔端着杯子,慢悠悠地道:“我嫌熱。”
沈雙鲸:“啊?熱嗎,我覺得還好。”
她穿了純棉的長袖長褲,烏發如雲,無辜又顯乖。
她沒有往别處想,但是頗為羨慕桑白荔的抗冷體制,不知道對方的身上會不會像火爐一樣暖和。
沈雙鲸道:“既然還沒有休息,你要不要進來看看我給奶奶準備的禮物?”
桑白荔:“好。”
反正一時半會也睡不着了。
這還是沈雙鲸住進來一個多月後,桑白荔第一次進次卧。
裡面被沈雙鲸添了許多新的非常有浪漫情調的家具和裝飾品。
有的看模樣還是手工做的。
桌子上多了一款香薰蠟燭,燭台是可以旋轉的,支撐杆上的扇葉下面設計了幾片雪花的圖案,在香薰燃燒升騰的熱空氣裡,正自動旋轉着。
很夢幻,也很有情調。
讓桑白荔想起今天下午的火燒雲。
所以,美好惬意藏在沈雙鲸的屋子裡。
沈雙鲸拿起雕刻好的核桃給桑白荔看:“核桃在古代就有驅邪保平安的寓意,所以我自己雕刻了一個,想送給她老人家。”
“可費勁了,雕刻下來我感覺自己眼睛都要花了,還好一次就成功了,真不容易。”
她的模樣頗為得意,靈活地晃了晃腦袋,像是自覺做了很厲害的事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
桑白荔看着她的身後,總覺得那裡該有一條搖得飛起的雪白尾巴。
但眼下有另外一件事情更牽動她的心神,讓她無法顧及其他。
她的眸子穩穩落在捏着小巧核桃的手上,皓腕如霜,手指玉質扇骨般漂亮,但是瘦,太瘦了。
就是這樣一雙手,在夢境能夠輕而易舉地把她摁住,困在她的懷裡,讓自己仰着頭承受着她由淺及深的濕熱的吻。
桑白荔沒有多少在本人面前回憶起春色夢境的心虛感,但是心底滋生出隐秘的燥熱與刺激,感受到隻有她自己能察覺到的不為人知的心浮氣躁。
臉上古井無波,但内心被攪動得翻天覆地。
成年人的理性在于克制,她用不是夢見了什麼就會發生什麼說服自己。
在現實生活中,她和沈雙鲸離得這麼近,也沒有吻在一起。
心悸是不需要在意的夢境後遺症。
桑白荔活動了下垂在身側的手,同樣修長,但似乎比對方的手要小了一圈。
所以,真的有馬甲線嗎?
沈雙鲸問道:“好看嗎?”
桑白荔的黑藍色的眸子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臉低垂着,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沒有停頓很長的時間,她移開目光,嗓音輕沙,道:“好看,奶奶一定會喜歡的。”
像打了一記強心劑,沈雙鲸笑靥如蜜,愉悅道:“以後我也給你做一個。”
桑白荔垂着的視線掠過她圓潤白嫩的腳趾,道:“不用了,不是說眼睛都要雕花了,太費勁了。”
沈雙鲸:“沒事,做兩三個還不至于把眼做廢掉呢。而且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個我做的會更快。”
她享受把時間用在手工、做飯、布置房間和許多她沒有嘗試過的事情上。
桑白荔深深地看她一眼:“好,那慢慢來,我不着急。”
沈雙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