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古堡是典型的哥特式風格。
高聳的尖塔,鑲嵌精美壁畫的牆壁,暗色光線籠罩下,神秘華麗的不容任何人窺視。
沈溫喜歡這種陰暗壓抑的建築。
可惜,昏暗潮濕的古堡内部環境,并不适合用來養幼崽。
沈溫一度想将這個古堡推平,蓋一座田園牧歌式的房屋,給崽崽一間陽光鋪滿地面暖融融的房間。
不過,他悲哀的發現,這個世界幾乎沒有陽光。
說起來,這個恐怖的副本世界,還是沈溫自己一手創造的。
盡管他現在嫌棄得要死。
古堡地下室的光線昏暗,兩側點滿了發光明亮的鲛人珠,照亮前方道路。
星諾雖然才兩歲多出頭,可對這個地下室卻并不陌生。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星諾出生時,身體羸弱的比早産的小貓崽還要差,呼吸時有時無,眼看就要養不活。
沈溫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幼崽幾天,最後在地下室利用某種陣法,引來了血池。
血池是一種獻祭型補藥池,靠着吞噬沈溫的能量,反哺給泡在血池裡的幼崽。
星諾泡了整整一年時間,才終于能睜開眼睛,對外界有了反應。
雖然身體依舊羸弱,但至少不會時刻在瀕死邊緣徘徊。
沈溫精心養了崽崽兩三年,定期會帶着星諾過來泡一泡。
血池原本汩汩冒着深紅色濃稠的液.體,不過沈溫怕吓到星諾,将它硬是搞成了奶白色。
氤氲缭繞,像是天池的溫泉一樣。
星諾泡池子已經很熟練了,穿着印有向日葵花紋的短褲,邁着小短腿走過去。
他坐在水池邊,小手撐着邊緣,慢吞吞下餃子似的滑進去。
為了照顧幼崽的身高,水池裡的水很淺,隻到崽崽的大腿高度。
星諾坐在池子裡,露出一個被打濕的圓溜溜的小腦袋。
随後,幼崽噗的一下,吐出一口不小心喝進去的水。
“爸爸,水水苦。”
皺巴着小臉,幼崽吐出舌尖露在外面,被苦得收不回去。
沈溫被逗笑,搖着頭走過來,輕柔安撫了幾句。
“爸爸等會兒給你拿加了蜂蜜的甜牛奶。”
說着,他給崽崽套上專屬的小鳄魚遊泳圈。
泳技還不太熟練的崽崽,有了小鳄魚遊泳圈,瞬間如魚得水。
他在水裡亂撲騰着小短手,邊遊還要邊喊爸爸。
濕漉漉的發絲黏在星諾白皙的臉頰上,水潤黑亮的眼睛閃着快樂的光芒。
星諾用小手扒拉着水,小狗刨水似的遊過來,仰着臉和爸爸說話。
他會的話也不多,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個字,有時候聲音還黏糊的讓人聽不清。
沈溫在池邊,盡管聽不懂崽崽每個字的意思,但還是句句都有回應。
順帶還要附贈一個揉腦袋動作。
玩了幾分鐘,星諾的身體撐不住,開始小口喘氣。
眼皮也越來越沉,最後控制不住的歪頭趴在遊泳圈上,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在星諾栽倒在池子之前,沈溫踏進池子,動作輕柔地抱起崽崽。
池水很淺,隻到沈溫小腿。
他光滑的腳踝淌在水裡,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将星諾輕輕放入池中央專屬的水床裡。
這一覺,星諾足足睡了三天。
人類世界不方便經常泡血池,這一回,沈溫特意讓崽崽泡得時間長了點。
準備好一應物品,沈溫挑了一個好日子,帶着崽崽動身前往人類世界。
***
幸福家園小區,新搬來了一對父子。
小區有将近十幾棟樓,按理說搬來一個新住戶而已,完全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可偏偏,這對父子顔值實在太高了!
林可放學回家時走的樓梯,正餓得嗷嗷叫,一擡頭,看見了正在搬家的樓下鄰居。
頓時,他就卧槽了一聲。
他原本呲牙喊着“媽,我餓死了”的話,在那位金發美人看過來的一瞬,立刻收回去,表情也轉變為了内斂。
紅着耳朵,林可被他媽媽揪着衣服,嫌丢人地拽回了樓上。
“不好意思啊,沈先生,我家孩子性子跳脫慣了,讓您見笑了。”
林媽媽走下來,眼神挪不開地偷偷往沈溫身上瞟了好幾眼。
我嘞個乖乖,這金色頭發的鄰居長得怪洋氣好看嘞!
沈溫正将崽崽的衣服拿出來整理,聞言笑了下。
“沒關系。”
他嘴上說着不介意,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眼神裡還劃過一絲不耐。
此時,一覺睡醒的星諾,邁着小短腿,一步一晃蕩地從卧室跑出來找爸爸。
他紅着眼眶,看見客廳裡的爸爸,委屈得不行,伸着短手:
“爸爸,抱。”
癟着嘴巴,星諾醒來發現換了個陌生地方,身邊也沒有爸爸,害怕得眼淚都在眼眶裡不斷打轉。
鼻尖紅紅,星諾難受得輕咳了好幾聲,眼淚雖然沒落下來,但小哭包的模樣看着就讓人覺得可憐。
沈溫趕忙将小哭包崽抱起來,捏了捏他的鼻子。
“怎麼哭了?星諾忘了自己說過什麼?”
星諾确實忘了。
自己在搬家的路上睡着,臨睡前還說讓爸爸不用管他。
他們勇敢的小騎士,都是一個人睡覺的!
結果一醒來就哭唧唧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