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的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偷偷躲在桌角的縫隙裡,柯南聲音沉穩,說出來的話卻恍若炸雷。
“首先來說一下兇手是如何讓被害者服下毒.藥的吧。”“園子”的聲音停頓片刻。
“事實上這個方法具有非常大的偶然性——我想即便是兇手自己也沒有百分之百能夠成功的把握。”
“但是不管概率再小,一旦發生就是百分之百的事件。”*
“警官先生。”“園子”忽然喊了一聲。
“我之前讓柯南拜托您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已經出來了。”被點到名字、負責檢驗的警官連忙回答。
警官舉起手中的證物袋,裡面正是山島清夫之前使用的餐具。
“餐具上面确實隻有被害人一人的指紋。”
“嗯?”目暮警官非常疑惑。
“調查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嗎?”
——至于手下的警員被委托使喚這種事情……算了吧已經發生太多次,他都快習慣了。
“呃……”估計也沒想到目暮警官這麼不上道,蹲在角落裡的柯南嗆咳一聲,變聲器也發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響。
不過目暮警官沒有理解,不代表别人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含義。
“等一下。”苗木誠捏着下巴喃喃自語。
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将破繭而出,雜亂無章的文字和線索飛速在腦中略過。
“餐具上隻有山島先生一個人的指紋的話……”
“難道是說,餐具上的毒是山島先生自己塗上去的?”
藏在角落裡的柯南意外地挑了挑眉,探出頭朝苗木誠的方向看了一眼。
“對。”他接着說。
“餐具上的毒是犯人誘使山島先生自己弄到餐具上的。”
“犯人在山島先生從洗手間出來後,将帶有□□的某個東西遞給了被害者。
被害者毫無防備之下手指上接觸到毒素,在擦拭餐具途中毫不知情把□□塗在了餐具上。”
“同時,又因為犯人在山島先生清洗餐具的時候準備了另外的食物,因為各種原因不方便拂了犯人面子的被害者繼續用餐。”
“于是,餐具上沾染的毒就這樣被被害者服下。”
“園子”的語氣猛然變得尖銳,直直刺向不知何時面無表情的高田禮子。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身為被害者未婚妻、充分了解被害者習慣的你才能做到。”
“我應該沒說錯吧,高田小姐?”
高田禮子不知何時收起了臉上悲傷的神色。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睡着了一樣的鈴木園子,臉頰上還帶着未幹的淚痕,然而卻像是帶上了一層面具一般,整個人顯得僵硬而又冷漠。
“高田小姐……?”
高田禮子這樣大的變化讓毛利蘭隐隐感到不安。
“很有趣的推論。”高田禮子忽然輕笑一聲。
她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明明聲音輕飄飄的,落在衆人耳中卻莫名帶來一股直透背脊的寒意。
“聽你這麼說,好像确實我的嫌疑最大。”
“那麼證據呢?”她反問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呢?”
高田禮子的姿态根本不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兇徒。
“……高田小姐。”壓下心中莫名而起的違和感,柯南偏過頭,小心從角落裡窺探高田禮子的神情。
“一開始你将山島先生的拉面弄撒到苗木君身上的時候,并沒有拿出紙巾來對吧。”
“但是你明明當時身上還有紙巾剩餘,不是嗎?”
“雖然确實是這樣……”高田禮子伸手玩弄垂在肩側的頭發,将頭發一層一層卷在手指上。
她的手鍊明晃晃暴露在空氣中,反射出燈光的冷色。
“但是我當時太緊張了,沒有想起來身上還有沒用完的紙。”高田禮子的聲音冷靜沉着,半點不見慌亂。
“更何況,就算是我不想借又能怎樣呢?”
“我想,我應該沒有義務把紙借給别人吧。”
‘怎麼回事?’
藏在暗處的柯南狠狠皺起眉。
‘她的态度……’
“确實是這樣。”柯南重新将變聲器舉起。
“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并不是忘記或者不想借,而是根本不能借吧。”
沒有給高田禮子喘息的機會,“園子”繼續說道:
“你提前将□□塗在餐巾紙的包裝上,再趁機将餐巾紙遞給毫不知情的山島先生。”
“而山島先生在擦拭餐具上水珠的時候不可避免又将毒.藥沾染到餐具上。
在被害者再一次進食的時候,毒.藥也一同進入了被害者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