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星體。
它的周遭星系都微弱得難以觀測。
相傳,象征它的牧神醜陋、自卑,沒什麼法力,不名一文。
而由太陽神守護的獅子座,是卓越、自信,給人帶來希望的。
——現實,好像也是這般。
對于沈垶宸的喜歡,文卿沄疑惑不解。
像他這種擁有頂尖擇偶權的人,身邊從來不缺各型各色的女孩。
自沈垶宸初次告白起,文卿沄就覺得,這不過是社交圈不同,剛巧有所交集,新鮮感在作祟罷了。
感受到文卿沄這許久的沉默後,沈垶宸終是認了輸。
看着臉上沒過多表情的文卿沄,剛才還耍賴嬉笑的沈垶宸,言語和舉措都變得小心翼翼了些。
“你是生氣了嗎?”
沈垶宸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若不是挨得足夠近,不然很難能聽清。
沈垶宸看上去很失落,還有些束手無策。
但他始終沒有起身,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文卿沄咬了咬下唇,謹慎地思索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垶宸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時候,沈垶宸還蠻怕文卿沄這種未知式的提問。
以及她此刻的愁容,像極了之前幾次拒絕他告白的狀态。
“什麼問題?”
“喜歡一個人應該有什麼表現?”
文卿沄的疑惑是那般慎重,好像在談論一個十分嚴肅的學術問題,“渴望擁抱和親吻,才算喜歡嗎?”
沈垶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無奈地默默一笑,俯身輕吻了一下文卿沄的額心。
“親吻隻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沈垶宸起了身,半曲着膝坐在草甸上,十指相扣地牽起文卿沄的手,微仰起頭,望着夜空。
文卿沄看了看沈垶宸牽着自己的手,一會後,又将目光落在他的寬大的背影、側顔上。
當她正看着時,沈垶宸突然轉過頭,盯着她,緊了緊扣着她的掌心。
在群星與殘月的銀光籠罩下,将沈垶宸本就俊逸的相貌,渲染至極緻,隻叫本就茫然的文卿沄更分不清“什麼才算喜歡”這個問題了。
她這算外貌協會嗎?
是的話,會不會顯得太俗了?
看着滿臉認真等待答案的文卿沄,實在叫沈垶宸有些哭笑不得,“卿沄,你能不能别談個戀愛還跟家教似的,這不是某個學科,沒有考試,更沒有标準答案,體現愛的方式有很多。”
“那你會介意……對方的好感是因為你的長相嗎?”文卿沄又道。
沈垶宸的面容略過一絲驚訝,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這個問題抛回給文卿沄,反問道:“那你會介意嗎?”
“我會。”文卿沄的回答是肯定的。
對此問題,她的心中自然是有看法和答案,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糾結和質疑了。
沈垶宸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緊緊注視着文卿沄,回應道:“隻要她願意,無論什麼原因,我都接受。”
這個回答,令文卿沄愣了許久。
回神後,文卿沄坐起了身,繼續好奇地問道:“無論什麼原因?你就不怕人家圖财嗎?”
“圖财?”沈垶宸擡眼,視之一笑,“想不到文同學還挺務實。”
“我才不是呢!”文卿沄趕忙道:“我隻是針對你說的‘無論什麼原因’而言。”
“卿沄,是我太急了點,沒考慮到你是否接受。”
沈垶宸溫柔地揉了揉文卿沄的腦袋,寵溺的眼眸裡,傾訴着他已不知表達了多少次的喜歡,“在沄漳時你問我喜歡你什麼,回來後我思考了許久,越想我便越确定自己的内心。期待你的回複,渴望你的關心,貪戀與你的獨處,就像現在這樣。”
文卿沄已經數不清這是沈垶宸第幾套情話了。
難道有些人天生就這麼會的嗎?
對此,文卿沄甚感佩服,實在忍不住地打破了氣氛,将好奇心貫徹到底,“這些話,你都哪學來的啊?”
“……”沈垶宸頓感無語。
蹙眉緩了好一會,心力交瘁道:“文卿沄,你是什麼浪漫過敏體質嗎?”
文卿沄顯然是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那你會在意儀式感嗎?希望對方也善于表達嗎?”
“你這是在做戀愛學的調研嗎?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收一筆咨詢費。”沈垶宸愈漸嚴肅道。
沈垶宸算是徹悟了,跟文卿沄不能說太多,不然她的腦袋裡,會萌生出一堆密密麻麻堵人心梗的問題,并且刨根到底。
面對沈垶宸滿臉寫着的“拒絕回答”,文卿沄隻好将一肚子的問題咽了回去。
心中暗暗嘀咕:自己談過那麼多次,問一下怎麼了,小氣鬼。
文卿沄的這點小心思,沈垶宸一眼就給識破了,畢竟家教那會,她帶着這怨念的表情,不知咒罵了他多少次。
“又在心裡頭罵我了吧?”
而接下來,便是如他所料地,趕忙搖頭否認,“我沒有。”
“做慈善給某人數學好不容易教及格了,好處沒撈着,還得倒貼教人談戀愛。說得好聽,什麼升學宴坐主桌,一口白米飯我都沒見着。”
“成績出來那會,我不是特地請你吃一頓了嘛。”
——而且平時沒事就來蹭飯。
“難道你不應該每次考完試都請嗎?”
“我一個學生哪有那麼多錢請你吃飯。”
“我有啊,你請客我買單。”
“自己剛才還抱怨倒貼。”
“是噢。”沈垶宸仰天長歎了一口氣後躺下,輕輕一拉,就将文卿沄擁入懷裡,貼着她的發間,“忙活了一年錢沒賺到,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這什麼虧本買賣。”
見懷裡的家夥正不安分地試圖逃脫,沈垶宸立馬摟緊了些,抱怨道:“文卿沄,不讓親就算了,抱一下都不行嗎?做人女朋友不能這麼小氣。”
文卿沄狡辯道:“我是怕壓着你胳膊了。”
沈垶宸掂了掂胳膊肘,輕輕松松就把文卿沄擡起來了點兒,嘲笑道:“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