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田依依生氣的說:“是他說的!”
田淚卿笑了:“那不就得了,讓他罵去。”
“我堂堂公主被一個書生罵了,居然還沒報應,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我反倒覺得。”田淚卿打一個哈欠,忍不住又昏昏欲睡:“你以公主的身份,追着一個書生較勁,才更加沒面子。你讓我睡一會兒,醒了我去找你說話。”田淚卿重新躺下,翻了個身,打定主意不搭理妹妹了。田依依呆坐了一會兒,眼看說不動哥哥,氣了半晌,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田依依走後,田淚卿在床上翻了幾個身,突然睡不着了。他仔細回想起昨日和莫邪的對話,總覺得似乎有一個細節沒有能夠捕捉得住。這個細節好像是和莫邪關系重大,自己卻在當時忽略掉了。田淚卿總想為這個姐姐做點什麼,現在想起來,就覺得這個細節非常關鍵,似乎抓住了這個要點,就能幫莫邪很大一個忙,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心裡糾結得就好像身上一個地方癢癢卻又總是招不到準确部位似的。
對了,幹将。田淚卿終于想了起來。那個莫邪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人,那個狂熱地追逐着雲今的人,那個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雲今,生怕她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的人。聽說如今雲今已經不在人世,如果能把幹将和莫邪撮合在一起,豈不是美事一樁?隻是,現今幹将在哪裡呢?自從太子幫他恢複了平民身份,他就似消失在茫茫人海一般,再無音訊。
要想知道他如今在哪裡,恐怕普天之下就隻有一個人知道了。那個人如果想要掩護幹将,自己想從他口裡得知幹将下落恐怕不易。其間幹系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清的,為免節外生枝,田淚卿決定這次自己孤身前往。
田淚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也睡不着了,起身來到書房,見黑鷹正候在那裡,便吩咐他叫白駒過來。不多時,白駒進來,田淚卿便說道:“我最近有事出門一趟,你們兩個照看一下我妹妹,她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也不要讓她闖出什麼禍來。如果有決定不了的事兒,先想辦法推遲一段時日,等我回來。”
黑鷹急道:“王爺此次要自己出去?”
田淚卿看他一眼說:“我辦個自己的事兒,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牽涉太多。”
“我也不行嗎?”黑鷹問。
田淚卿看了看黑鷹不解與迷茫的模樣,咧嘴一笑說:“不行。陪伴公主這件事,我怕白駒一個人搞不定。”
黑鷹回頭看看努力保持平靜臉龐但卻嘴角抽搐的白駒,還想再說什麼,田淚卿卻已經閃身走到外面,回身止住黑鷹要追過來的勢頭,搖搖手說:“别跟着我。”
白駒揚着眉毛聳聳肩說:“認命吧,難兄難弟。”
黑鷹起身就走,白駒喊住他問:“你往哪兒去?”
黑鷹說:“不是要去看顧公主嗎?”
白駒“嗬”地笑了一聲:“怪不得七王爺看重于你,給他辦事兒你可真是不含糊。”
黑鷹皺了皺眉:“不然呢?”
白駒說:“咱們兩個大男人去看顧公主,怎麼着也不很方便吧?不如……”他神秘地笑了笑:“把她叫過來?”
黑鷹愣了愣:“誰?”
“就是她,上次咱們一起看見的,那個正在受罰的小姑娘,就這麼,”白駒挺着脖子學着樣:“就這樣梗着脖子說‘我叫雲莺’、‘我叫雲莺’的那個。”
黑鷹皺着眉問道:“我手下女子也不少,為何偏要叫她?”
白駒咳了一聲說:“古人雲,使功不如使過。她既然受罰肯定是有過錯的,就不如讓她将功補過。隻要這次公主滿意了,也算得上大功一件。”
黑鷹冷笑:“你計劃的可真好。但公主身邊圍繞的侍女哪個比她差了?王爺安排你我相陪,難道隻是為了給公主多找個玩伴?你這随随便便拉個人過來,也未免太應付潦草。”
“誰讓她伺候公主了?”白駒一拍桌子:“我陪護公主累了,還不得有個人來伺候伺候我?”
黑鷹疑惑:“你缺侍女?”
白駒無語良久,一甩袖子說:“不跟你廢話。這個雲莺我要定了,招呼已打,我自己去領人了,到時候你可别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