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祺顧不上穿鞋,呼地一下子光腳站到了地上。
葉小七拄着掃把一瘸一拐地飛快往外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後院曹秀娘的住處,到門口看見姐妹們齊刷刷地坐了一屋子——齊不齊的其實葉小七也不是很曉得,反正周歡歡肯定不在這裡。曹秀娘在最前面焦急地踱着步子,姑娘叽叽喳喳地胡亂讨論着,每個人臉上都是愁雲密布,亂紛紛理不出個頭緒的樣子。
看見葉小七,曹秀娘很是意外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說着就過來把她扶着到了屋裡一個軟榻上,有姐妹從旁邊遞了茶水過來,葉小七低聲說着謝謝,把掃帚放在手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
李玉和周祺也随後趕到,周祺怒氣沖沖地瞪了葉小七一眼,也找了個位子坐了。
曹秀娘看着周祺問道:“你腦子向來轉得快,你看有什麼眉目嗎?”
“應該是耿虎。”周祺說。
曹秀娘說:“這個我也想到了。”
周祺問:“你們去歡歡失蹤的地方看過了嗎?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迹?”
曹秀娘搖搖頭說:“隻是用胭脂在鏡子上寫了‘二龍山’幾個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應該不是歡歡寫的,如果是她,哪怕是一個‘耿’字或者‘虎’字也比‘二龍山’三個字要更好。”
曹秀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周祺繼續分析說:“我們這裡位置偏僻,除了客棧來往客人,窮鄉僻壤也少有外人進村,要說是外來偷人口的,歡歡論身量不如小玉嬌小,論漂亮美貌不如我,論膽小可欺不如阿玲,也就是手腳伶俐了些,可是手腳伶俐的人,一貫是被販賣人口的人排除的選項。所以,此時歡歡失蹤,除了耿虎不會有第二個人。”
葉小七驚訝地看着周祺一本正經地說出“論漂亮美貌不如我”這句話,心想這裡的人都不帶含蓄一些的嗎?不過也難怪,這母老虎确實生得有夠标緻。
周祺繼續分析道:“既然帶走周歡歡的是耿虎,他之前又說過自己是二龍山的人,那他就算是想要給我們留下線索,也根本沒必要寫出‘二龍山’三個字來。如果這三個字是他寫的話,應該是告訴我們,他把歡歡帶去了二龍山。”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大家面面相觑。如果耿虎真的把歡歡帶去了二龍山,那麻煩可就大了。
葉小七看向曹秀娘,見她眉頭緊鎖說道:“倒是很有可能。他現把歡歡帶去二龍山,估計更多的是在試探,看看周屠到底有沒有後招,看是否真的能護得住我們村子。所以,如果這次我們不能救出歡歡,二龍山可能就要對我們村子下手了。”
周祺看了葉小七一眼說:“曹姐姐,耿虎可能并不覺得周屠是這個高人,而且很可能并不知道高人是誰,這次是要試探出這個高人的底細來。”
曹秀娘愣了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就更說得通了。”
葉小七心裡明白,就如同她們所說的那樣,耿虎确實需要做些什麼來試探這個“高人”的底細,而此時,他恐怕更多的是想試探下自己的底細吧,看自己到底是否有辦法找到他。而耿虎在自己的默許下才劫走了周歡歡,也是給他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這也是葉小七心中笃定耿虎一定會劫走周歡歡的因由所在。
曹秀娘站起身來說:“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要在耿虎帶周歡歡去二龍山的路上截住她,否則就麻煩了。小玉,你去找村長一起幫忙,因為接下來的後果涉及到整個村子,他不會不幫忙的。”
“是。”李玉匆匆就要往外跑。
“曹姐姐,等一下。”葉小七忍不住開口了,她咬牙扶着軟榻站起來。
“怎麼了?”曹秀娘轉頭看向她說道:“你腿上受傷了,坐着說話就好。”
葉小七緩了口氣,隻把一雙眼睛看着周祺,沉默着。在周祺正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開口說:“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人家怎麼寫你就怎麼信。”
眼見周祺雙眼驟然瞪得溜圓,曹秀娘沖她擺擺手,轉向葉小七說:“你說。”
葉小七傲然地一挑眉說:“他耿虎可能把歡歡帶去二龍山嗎?告訴你們,根本不可能!要是能回二龍山,他早就回了,還在這村子裡呆着幹嘛?他下山這一趟,要是不把事情調查個清清楚楚,有辦法給二龍山得頭頭們交待嗎?所以,他現在就劫了這麼一個小角色,就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