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不依不饒地把葉小七擠到角落處說:“我看你還能跳能跑的,怎麼就體力不足了?”一邊說着,臉上帶着假意的暧昧,另一邊狀似無意地把手往葉小七的腿傷處一放,猛地一抓。
葉小七面上極為努力地保持着不動聲色,隻是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
大當家抓住葉小七的腿不讓縮回,戲谑着問:“夫人可願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說完低頭看了看自己抓住的地方,見那皮膚上漸漸滲出血迹,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夫人您看如何呢?”
葉小七疼得咬牙切齒,任是她再堅強忍耐,也經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額頭上已經開始有汗珠往外冒出。葉小七雙手握緊,勉力撐持着,艱難地說:“所以,你都已經知道了?”
大當家說:“你也算得是思維缜密,隻可惜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本來嘛,若你不急着去分辨什麼,就憑你頂着這張臉,我也不會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手法;然而你卻突然和她論起理來,卻是真的畫蛇添足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已經近乎失傳了的僞裝之術?再說……”大當家的手漸漸放開葉小七的傷口,手指慢慢地在葉小七腿上摩挲起來:“我從來都知道她不是公主,隻不過這山寨需要一個公主的身份,震懾四方而已。”
“你連你海弟都瞞着?”
“那個蠢貨。”大當家歎了口氣說:“我若不瞞着他,隻怕不到兩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真相。”
葉小七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大當家重新打量着葉小七說:“你就是那位被冒充了的公主,七王爺的妹妹,公主殿下田依依?”
葉小七把頭一歪看着大當家,先是不置可否。然而大當家卻眼神堅定地看着葉小七,對自己的猜測很是自信。葉小七忍不住笑問:“你怎麼猜出來的?”
大當家沒有理會葉小七的問話,見她承認了,便很是滿意,掩飾不住眼角的笑意說道:“公主殿下,雖然我不知道您到我們這窮酸山頭來要做什麼,但既然來了,就不要急着走了。一個假的公主尚且可以被敬重若此,你更不必擔憂自己的地位,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說完,寬大的手掌放在葉小七腰間,往上一提就把葉小七抱進懷裡,接着大步流星朝床邊走去。
葉小七沒有反抗,一雙眼睛在大當家身上上下打量着,反複張了張口又悻悻地住了嘴,終于,她隻是閃着淚光說:“七王爺,已經死了。”
“死了?”大當家雙手一顫,差點把葉小七脫手。葉小七擡手扶着旁邊要就勢站直住身子,卻被大當家重新抱緊。大當家看着葉小七,滿懷着濃濃的憾意,灼灼的目光想要透過她臉上僞裝着的面具看清楚她的模樣,又努力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些許七王爺的影子。終于,他失魂落魄地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我平生未曾真正服過誰,單聽了外邊的傳言,聽過些許七王爺的事迹,滿心滿意的敬服之情無以言說。我一直希望能與那七王爺酣戰一番,沒想到……”
“而我,身為他的妹妹,就是得了他真傳的唯一傳人。你若是想學些什麼,可以試着求我收你為徒,也許我可以酌情教你一教。”葉小七話音一轉,用極為驕傲的語氣說。
“那倒是。隻可惜你畢竟不是他,你若是他,就絕不會這麼輕易地落到我手裡。”大當家一時忘記了自己原本準備要做什麼,隻是深陷在對七王爺的憧憬裡不能自拔。
葉小七點點頭說:“他的确不會輕易落到你手裡。”心裡面立刻補上一句:“除非,他是故意的。”繼而便趁着大當家不注意,猛地用膝蓋在他裆處一頂,在大當家尚未哀嚎出聲的時候,迅速在身後摸出短刀,狠狠地在大當家脊背上一劃,大當家一時腹背受傷,正不知該護住哪裡是好,利刃卻又立即湊近了喉嚨,隻剩得半寸距離。葉小七冷笑:“若不如此,怎能試出你的深淺來呢?又怎麼接近于你呢?”
正在葉小七要再補上一刀的時候,隻聽“砰”地一聲,大門被人踹開。大當家和葉小七同時扭頭看去,隻見頂着葉小七面孔的夫人帶着耿虎氣勢洶洶地趕來。
“你?”葉小七看着耿虎問了一聲。
“愣着幹嘛?”夫人催促耿虎:“此時隻有你上前抓住她,逼她露出原貌才能證實我才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