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天也放晴。

謝圓圓忽略面無表情的段霧，對徐忍冬說：“多虧了你的創可貼。”

徐忍冬不知該說什麼，左顧右盼說了句不客氣。

裴爽湊過來，豎起大拇指，“真不錯，幸好這麼美的瞬間我給拍下來了。”

原來台下裴爽一直舉着手機錄視頻呢。

“是嗎？發給我看看。”

裴爽頭腦中的一根線瀕臨崩斷，他大腦飛速運轉，開口的話都結巴，“額，那個視頻，可能就就——”

這要他怎麼辦，加你微信的是段霧啊！

求助的眼神直看向段霧。

“不發算了。”

林緻乖乖坐在房間裡，謝圓圓剛剛發了消息說過來找她，讓她老實等着。

謝圓圓到了樓上，手機進了一條新消息。

裴爽發來視頻。正是剛剛她在台上表演的畫面。

【謝圓圓：謝了。】

謝圓圓推開門，林緻站起身，據說林緻這種易疲勞體質是天生的，這也是為什麼她難以感到快樂，因為很多時間都在休息。

“走，下樓跟韓琳拍張合影，然後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打車。”

“走吧，金主大人。”

林緻被謝圓圓帶着調戲意味的稱呼鬧得手不知道往哪放，所幸謝圓圓先出門了，林緻見狀拿起包跟在身後。

林緻見了樓下的人有點恐慌，走得快幾步拉上謝圓圓的衣袖。

段霧坐在沙發上小憩，似乎聽到腳步聲睜開眼，一隻手往口袋裡伸去。

“這裡不能抽煙。”謝圓圓警告。

他那個動作可不就是掏煙嗎。

段霧看向站在樓梯上的謝圓圓，除此之外，段霧目光偏移，謝圓圓身後還有個姑娘纏着謝圓圓的胳膊。

他把手收回來，沒去拿煙，看來是聽進去她的話了，謝圓圓滿意了。

剛下過雨的空氣很新鮮，地上還有未幹的雨水，一片又一片零散分布，倒映着天上的幾片雲。

和韓琳拍完照，照片裡多了林緻的出現，照片打印出三份每人各拿去一份，韓琳與兩人道别。

她顯然還有事，着急出門了。

“還不是德叔，這麼久不回家韓琳擔心他真出軌了。”

林緻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去開車，你在門口等我。”

看見林緻又點了一次頭，謝圓圓朝着韓家車庫去了。

段霧低頭看着視頻裡面女人平淡的神情，側臉優越的弧度足以讓台下人看得着迷，門邊忽然傳來細微的動靜，他擡頭看見來人，臉色不自覺木了幾分。

林緻慢慢走到他面前，段霧摁滅手機。

“你不要怪謝圓圓，她是因為我才罵你的。”林緻來之前準備好久的措辭，說完才覺得一點也不好，生硬得讓人發笑。

“你在耀武揚威嗎？”

林緻站着比坐着的段霧高出許多，段霧一句疑問讓她慌了神，她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

這是耀武揚威嗎？原來罵過人之後的道歉對正常人來說，是一種嘲諷的語言暴力嗎？

林緻連忙道歉，眼睛慢慢蓄滿淚水，“對不起，對不起……”

段霧不明白她在哭什麼，茶幾上放着一盒紙她也不去拿，正要抽幾張遞給她，就見謝圓圓沖了進來。

“段霧，你欺負小姑娘？！”謝圓圓一把将林緻攬在身邊，“我真是看走眼，你是變帥了，但你的為人簡直大打折扣，這麼多年過去我就不該把你當成以前的你。”

林緻想要解釋，謝圓圓鋪天蓋地的罵聲就沒有停過。

她最無能的時候便是哭的時候，她會說不出連貫的話。

“回爐重造吧你！”

謝圓圓丢下這一句就走了。

室内歸于一片平靜，段霧的眼神空洞虛無，半晌眼角流出一滴熱淚，他倔強地開口，即便沒有人聽見。

“我沒有欺負她。”

謝圓圓把林緻送進副駕駛，自己進了駕駛座，空氣凝固着謝圓圓深呼吸，輕聲問：“吓到你沒有？”

她也不知道為何這麼生氣，可能連段霧甩臉色的怒火也一起發了吧。

林緻搖搖頭，“他…他沒欺負我……”

了解了來龍去脈，謝圓圓知道林緻這是怕段霧影響到她的工作室，想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

至于她為什麼哭。

“我不擅長跟别人講話，有時候會感到為難，眼淚忍不住。”

“那還是怪他，他不會說話。”

謝圓圓驅車把林緻送回家，林緻下了車跟她道别，謝圓圓讓她早點回去，車子在原地停了一會兒。

見沒什麼異樣，謝圓圓驅車離開。

林緻乘着電梯，電梯門一開，便看到李星鶴蹲在電梯口，笑意綻放露出雪白的牙齒。

“林緻！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扶着地站起來，腿有些酸但不影響他的激動，他整理好西裝湊過去，忽然愣住，接着有些憤怒，“你怎麼哭了？誰弄的？”

“沒事。”林緻看着李星鶴特殊的衣裝，系了領帶的裝扮頗為成熟，可李星鶴的情緒變化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

林緻推他，“你走吧，不要再找我了。”

“林緻，我……”

被林緻拒之門外，李星鶴有些失魂落魄，沒多久他又打起精神，“也許是發型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