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石的鍊繩。
段霧也買了許願石。
隻是石頭藏在衣服裡,謝圓圓看不到它的顔色。
“謝謝。”
謝圓圓剛道謝,段霧就松開她的手,她愣神的片刻,段霧已經走在前面了。
她心有不解,一路上心不在焉,差點摔段霧身上。
裴爽走在最後面,時不時拍拍風景,還有眼前這群人。
終于到了平地,蔣賜把遮陽傘遞給謝圓圓時,謝圓圓倍感欣慰,“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忘的。”
蔣賜很高興,“我現在就回去取信!”
少年跑向家的方向,額頭的汗滴落沾濕衣襟,他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身後一群人停下腳步,陽光刺眼,都皺着眉。
裴爽問:“這兄弟咋走了?留下來吃飯啊。”
交流之後他覺得跟蔣賜還挺合拍的,一問聯系方式沒有,那咋交朋友啊。
“謝姐,你把他家庭地址給我吧,詳細點。”
謝圓圓點點頭,撐起傘來,落下一小片陰影遮住自己。
其餘人顯然沒帶傘,謝圓圓也不好意思一個人撐傘。
徐忍冬猝不及防跟謝圓圓對視,謝圓圓邀請她一起遮陽,徐忍冬擺擺手,“那個,他怕曬。”
段霧被徐忍冬指了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謝圓圓。
謝圓圓笑出聲,那聲音誰都能聽出來勉強,她慢慢挪動身子,直至傘落下的陰影遮住段霧的臉。
“謝謝。”
“我來吧。”
段霧抓住傘的把手,手的位置距離謝圓圓的手僅有一指寬。
兩人撐一傘的人都知道,矮子拿傘另一個人需要彎着脖子,非常不舒服。
謝圓圓看着自己頭大概到段霧鼻子的位置,能理解段霧的行為了。
韓修竹肉眼可見的疲累,他倚靠在花三星肩上,“兄弟們,吃飯行不行,累倒了。”
“虛!就你虛!”
連裴爽的挖苦他都無力反駁,長長地啊了一聲。
他是WER家世最好的一員,盡管性格野愛自由,嘗試的運動也都是在涼爽環境下,比如賽車,溜冰,跳水等等。
頭一次在陽光下爬山,好像被吸了渾身無力。
花三星提議先去吃飯,晚上回旅館再工作。
衆人都沒有異議。
花三星沉迷于工作,這會放松下來,第一次認真看向謝圓圓,“一起去吧。”
WER的熱情無人可擋,謝圓圓受寵若驚,下意識問最近的人,“我可以嗎?”
她還挺喜歡這群人的氛圍。
段霧輕輕斜了她一眼,“想去就去,不用問我。”
謝圓圓點點頭,掏出手機給彭翠琴打電話,她應該和奶奶報備一下。
“和人吃飯。”
她一開口這四個字,彭翠琴的大嗓門就憋不住了,“你和誰吃飯,我看見蔣賜回來了,就你一個人和誰吃飯?”
彭翠琴語氣嚴肅,話裡話外都是不要輕信别人。
“咱村裡你還認識誰,你告訴我你和誰吃飯,否則我不放心你就給我回家。”
謝圓圓慶幸手機沒開免提,否則她真要社死了。
她捂着電話,“是段……恒。”
差點說成段霧,彭翠琴可不認識段霧。
彭翠琴那邊聲音靜止幾秒,再開口氣焰都弱下去,“他也回來了?”
人生也如江湖,聚散離合乃是人生常事,也許人們懷念的人永遠都隻能懷念,因為人們常難于相逢,無法察覺那一次見面就是告别。
彭翠琴沒想到她還能聽到段恒的消息,她記憶中的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
她怎麼也不敢想如今兩人都回來了,眼淚盤旋在眼裡,彭翠琴險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氣穩住氣息,“他既然也在這,我想見見他,你把他帶過來家裡,我還挺想看看他長大的樣子。”
她想看看,當初的男孩女孩,如今長大成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隻怕她先忍不住在年輕人面前落淚。
“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我盡量。”
說完謝圓圓做賊心虛似的挂上電話,“我好了。”
日漸西斜,黃昏時刻。
一群俊男靓女走進店,注定會引起他人的注目。特别是WER樂隊的高顔值,在鄉鎮是千年難遇的程度。
衆人落座,唯有段霧身邊空着,謝圓圓站着不動,坐得近好像有點暧昧了。
但她又想起奶奶的囑咐,随即收心坐下來。
裴爽舉着ccd慢悠悠移動鏡頭,在每個人身上停留一陣。
老闆走過來要簽名,說可以打折。
謝圓圓目光在段霧和老闆之間流連,驚訝地睜圓眼睛。
等到老闆手握六個人的簽名離開以後,謝圓圓嘴角輕輕地抽了抽,身體挺直得有些僵硬了。
這家餐館是主營地方特色菜的,裴爽記錄完放下相機,緊接着奪過菜單,就被徐忍冬揍了一把。
韓修竹像是知道了原因,也給他手上一巴掌,“你搞什麼?不懂得謙讓。”
謝圓圓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互動,結果菜單到了她手上。
她連忙回憶待客禮儀,什麼餐桌點餐必備菜,什麼葷素比例,問了其他人的忌口才點菜。
裴爽笑嘻嘻接過菜單,然後賠罪,“我太想吃了,忘了還有謝姐在。”
他點起菜來全憑喜好,其他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都很平靜,隻有韓修竹餓極了擺着臭臉。
他們的氛圍真的很讓人羨慕。
謝圓圓這一刻才覺難以融入,這裡除了她,便是WER這一個隊伍。
隻有她是外人。
“謝姐,我們原創曲快要發布了,首演要不要來,給你前排!”裴爽的話打斷她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