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霧敲了敲門,算做友情提醒。
重物摔落的聲音,裴爽從桌子上跌落下來,整個人後仰,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隊長,你走路咋沒聲呢……”
“是你太投入了。”
WER每位成員都還在這裡,段霧猜也猜到了事情後續。
裴爽把聊天記錄拿給段霧看,對方發了葉心溪的身份證,以及在銀石村拍過的照片,聊天記錄還顯示三分多鐘的視頻通話。
段霧擡眼,徐忍冬連忙舉起手,“是我打的,現在AI那麼發達,确定一下本人。”
他們和葉心溪約好明天十點鐘在時代廣場見面。
但是,誰去是個問題。
前些天裴爽大大咧咧跑去網吧開黑,結果被粉絲認出來拍了照發網上,沒幾分鐘網吧就被堵得水洩不通。
裴爽爛到挨罵的戰績被曝光,引得一部分把裴爽當bking的人脫粉。
這些人多是愛玩遊戲,接受不了菜雞。
“我們現在不能抛頭露面。”
徐忍冬看不清善惡,但知道最大程度地避免惡。
當音樂界頂流不會跳舞被嘲時,音樂将不再純粹。
但現實就是這樣,如果WER樂隊抛頭露面被有心之人挑出一點差錯,之前的贊美會被反噬,引來加倍的惡意。
“嗯。”
“嗯?嗯是什麼?”
徐忍冬皺起眉,總覺得在段霧的臉上看到一絲不明顯的愉悅。
他在高興什麼,不能抛頭露面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
“WER這次演出,大家都用心了。”段霧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約而同想起那天,對他們來說也意義非凡。
空氣短暫地陷入沉默。
“給大家發獎金就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段霧看向花三星,花三星了然地點點頭。
裴爽賤兮兮地湊上前,“老大,我就不要獎金了吧,我年紀輕輕的又不要對象,留給你娶老婆。”
他今年才十九歲,根本沒談戀愛的想法。
他也沒有物欲,加入WER純玩,為了熱鬧。
段霧點點頭,裴爽一喜,他隊長這是開竅了?知道接受别人的好意了?
“那你的獎金,投入訓練基地的裝修。”
裴爽不滿地閉上眼,秉持着“不看心不煩”的心态,突然睜大眼睛,地下室響起驚天動地的尖叫。
回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除了段霧還算鎮定,其他人又惱又期待。
“訓練基地?!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天哪!WER終于從老鼠變鳳凰了!”
“裴爽你能别遇事就叫嗎,跟韓修竹學學……”
韓修竹站在徐忍冬身側,撓了撓頭,“我那是被裴爽打斷了,沒叫出來……”
“你們倆都有病,什麼老鼠鳳凰的。”
“不見光就是陰暗小老鼠嘛……”
WER三個愛說話的人打打鬧鬧離開了。
花三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的背包裡常年裝着一個小日記本,一部手機,偶爾還會裝些挂面、牙膏等等生活用品。
他是除了段霧外,最沉默寡言的一個。
“隊長,那我也回去了。”
面前一隻手攔住去路,段霧指尖夾着一張卡。
花三星背着包,手攥緊背包帶子,“這是……什麼意思?”
“你作為WER經紀人的工資。”
原來他比别人多一份工資,花三星他還以為自己要被解雇了。
他躊躇着接下,“謝謝隊長,我不是正式的經紀人,但我一定會好好對WER的。”
“嗯。”
段霧喊住他。
“換個地方住,把奶奶接過來。”
花三星踏出一步,越過門框,眼裡的淚默默地流淌。
他明白了。
經紀人隻是借口,無論如何這張銀行卡都會塞進他手裡。
他心有感激,同時腦海裡想起謝圓圓。
也許他最應該感激的人是她,因為隊長今天心情很好。
時間被無限拉長,WER進入一段休假期。
花三星戴上帽子壓低帽檐,進了超市,在挂面區前看了看,按照以往,他會毫不猶豫拿最左邊的第一種挂面。
現在,他拿起貴一點的挂面,轉身去了收銀台。
也許奶奶第二天會責怪他,但他一定不會再自我懷疑了。
謝圓圓躺在床上,懷裡抱着枕頭,看到手機消息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WER段霧:明天十點,時代廣場,葉心溪過來。】
“不是,這也太突然了?”
【古琴謝圓圓:啥啊?不是我要見她。】
【古琴謝圓圓:我讓蔣賜飛過來?】
謝圓圓有心讓他們見面,自認想不到更低一點的滿足,比如打視頻打電話讓兩人聯系。
在她這裡,蔣賜的願望隻有見了葉心溪,才算實現。
【WER段霧:你過來。】
不是,什麼情況,段霧知不知道他這條信息很容易誤會啊?
謝圓圓關上手機,想着段霧跟她表白,她該如何拒絕。
一夜之間,身處兩處的人心思各異,互聯網依舊緊緊連着,各種言論不斷發酵,偶有夜貓子在淩晨三四點發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