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周的這個吻很輕,也很短暫。
他們的嘴唇輕輕觸碰,又消散。
像是波瀾不驚的水面,突然被人輕輕一點,蕩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周二的臉直接紅到了耳尖。
他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但此刻哪怕死在蘇周的手上他都心甘情願。
周圍的玩家看到這一幕也紛紛表示不可思議。
還可以這樣的嗎?
而直播間裡的玩家也紛紛打出了無數的問号。
他們也很難理解,這算什麼呢?
【八哥這是,不把我們當外人了啊。】
【不是,八哥為什麼???】
【等會讓我理理,八哥,另一個八哥,然後八哥主動親了另一個八哥,所以他們在,談戀愛嗎?】
【啊???】
【不至于吧,果然,大家對八哥的了解還不到十分之一。】
蘇周坦然的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然後略有一絲腼腆的笑了一聲。
随後他摸了一下鼻子,“很奇怪嗎?為什麼都盯着我看?”
“不是,哥們你?”那個雙胞胎忍不住問道,他先扭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弟弟,又轉頭看向蘇周,“你就這麼水靈靈的親上去了?”
蘇周很是認真的回答道,“我以為大家都知道我的性取向。”
“不是,這不是性取向的問題吧!”
“他可是另一個你自己。”
蘇周看向周二,點點頭,“我知道啊,我喜歡我自己,試問誰不愛自己,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小癖好很奇怪嗎?”
大家紛紛看向另一個自己,但臉色卻都有點奇怪。
這句話也沒錯,誰不愛自己呢?
可是,他們也絕對做不出自己親自己這種事來。
那兩個紅衣服跟綠衣服的男人看了一眼另一個自己,想象了一下兩個自己親吻的樣子,立刻控制不住的嘔吐了出來。
蘇周撐起下巴,紅色的火光在他的臉上跳躍着,好看的臉上帶了幾分妖冶,“我覺得我很好看,足夠英俊,也足夠優秀,偶爾虛僞但這并不重要,如果世上有另一個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愛上他,因為我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沒錯,蘇周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幾個人格有一些缺陷,可一想到這都是自己,任何的缺陷蘇周都似乎不在意了。
無論好壞,那都是屬于自己的一部分。
人格獨立的前提是,他們本身就是從自己剝離出來的,蘇周對自己很滿意,因此對由自己而産生出來的人格自然也很滿意。
這種愛是扭曲且不符合常理的,所以蘇周可以做到對每一個人格都是一樣的愛。
但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每一個人格他都不愛。
周二此時耳尖紅得可怕,卻隻是用着一種無比深情的看着蘇周。
蘇周讓他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所以他聽對方的話,安安靜靜的留在他身側,就像一個影子。
在場的玩家們臉色不約而同的有些複雜,卻又想到什麼并沒有說出來。
蘇周環顧一圈後,又将目光落到了稻草人身上。
稻草人又默默的退後了一步,很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沼澤地雖然很大,但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如果有另一個稻草人,怎麼都該出現了。
而蘇周詢問過周二,周二說過他沒有殺死稻草人,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在這個鏡面時空中,沒有稻草人的鏡面人。
蘇周起身朝着稻草人走過去,稻草人看向蘇周過來,默默舉起牌子:我,善。
蘇周輕笑一聲,剛剛擡起手,在感受到周二那股深沉的目光時,蘇周又将手伸了回來,轉而說道,“把你兩個袖子都拉起來。”
稻草人愣了一瞬,随後将兩個袖子都拉開,果然在他的兩個手臂上,都有着不同的圖案。
所有人見此,紛紛上前一步朝着稻草人的胳膊看去。
蘇周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他緩緩說道,“要漲潮了。”
一時間,氣氛突然變得無比沉默,空氣之中仿佛彌漫着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蘇周垂下眼,“如果你們信任我,讓我們來分一分到底誰是哪方時空的人,怎麼樣?”
所有人紛紛朝着另一個自己看去。
大家都統一沒有說話,隻有火堆燒得噼裡啪啦的響,像是一根又一根崩斷的弦。
最終以稻草人為中心,所有人都分為了兩邊。
一邊以蘇周右手的圖案作為開始,後面鍊接的分别是雙胞胎,眼鏡男人,胖女人,瘦女人,紅衣服男人,綠衣服男人,以及奄奄一息的小魔女,稻草人。
而稻草人剛好在中間,另一邊也是一樣的順序。
蘇周看着所有人的位置,适當的調整了一下,突然發現所有站在一起後變成了一個‘∞’,這是一個數學術語,往往用來代表無窮大的意思。
而他們手臂上的圖案形成了一個類似于陣法的圖案。
蘇周取出紙筆将這兩個陣法都畫了下來,随後又畫出了一個‘∞’。
想到了什麼,蘇周對着大家說道,“号碼還是不變,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分辨一下不同時空的人,所以跟我同一個時空的,拿白色牌子,另一個時空的玩家拿黑色牌子。”
“那稻草人呢?”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