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牆邊邊上開出道縫隙，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對面傳來女聲，“護弱小生靈。”

“保世間安甯。”楊無敵對上暗号。

“整的還怪神秘。”褚呈江撇嘴。

哒哒——

話剛落，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褚呈江猛地回頭，沒看清臉，隻見一對健碩的手臂伸來，大力推了他們兩個一把，身體撞在石門上，大門翻轉。

消失。

兩人被推進一個黑暗的隧道，可能有幾百米深，裡面的地面濕濕滑滑，令他們的下落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分鐘就到底了。

隧道外面亮堂的很，也不知道是到了哪。

褚呈江捂着屁股站起，“嘶哈，這絕對是仇家報複來的吧。”

“失算了。”楊無敵一把老骨頭摔得生疼，扶着牆起身。

“二位放心，我們從沒有仇怨，隻是怕幫會基地的具體被透露出去罷了。”接待的女人如是說道。

兩人從出口走出，外面不是什麼寬闊的地界，而是個小房間，看不到外面，沒有門，隻有頂部一個用來透氣的天窗，想來這裡就是專門用來談話的。

兩人先是找了個凳子坐下，楊無敵才開口，“你們幫會的主人呢？人都到了，她為何還沒來。”

就在這最後一字落下時，房間寬大的屏風後面就走出一個女人，衣服暗紅色沒有複雜的圖案，袖腕處用布條緊束，綁着高馬尾，渾身都透露着英姿飒爽。

“久等了，二位。”

女人來到對座，褚呈江才看清她的臉，覺得熟悉，“虹溪？”

“嗯？沒錯是我。”

“你們認識？”楊無敵目光在她們身上轉了轉。

“沒有。”褚呈江喝了口茶，“三個月前，我看過她的一場比賽，很厲害，一對九根本不落下風。”

虹溪對此有些意外，表情淡然，“過譽，你那四十二勝來的更漂亮。我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小本事，不值得如此誇贊。”

“咚咚。”

楊無敵敲了敲桌面，“閑話等辦完事之後再聊，現在的主要問題是煉藥之事。”

“嗯。”虹溪喚人拿來了一張藥方，她将東西遞給楊無敵，接着道，“我需要老先生練出這解藥三百服，時限五日，隻許成功。并需要有一位作為人質留下，不行的話，二位就請回吧。”

褚呈江擺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呦，老山羊，你能練不？不行咱就走，不丢人。畢竟你年紀這麼大，要是手一抖就炸爐喽。”

“……”

“你能不能閉嘴。”楊無敵甩了個眼刀過去。

他把藥方一卷，氣定神閑的抿着茶水，“這簡單，材料充足的話，區區三百服，我兩天便可。而人質就是我旁邊這位了。”

“……我懷疑這是個圈套。”褚呈江雙手交叉抱胸前。

“這再好不過了。”

女人忍不住喜悅神色，“我們這邊有備好的藥室，老先生可以在裡面靜心煉藥，需要草藥就命藥童去藥房取。”

這地方不是不能種植？

她們這個小幫會居然還有這麼好的條件，藥室…藥童……甚至還有藥房！

許久不能暢快煉藥的楊無敵，内心興奮不已，面上雖不顯，但嘴裡不停催促着，“那便今日就開始吧，我時間緊。”

先前接引的女人點頭，“二位請往這邊。”

說着，牆邊一個隐藏機關被按下。

轟轟兩聲。

房間最不起眼的角落處露出了一個暗門，虹溪率先走了進去，點燃牆裡嵌着的油燈，地面硬實，沒有血腥味，像是走了很多遍。

褚呈江咋舌，“這些機關都是誰做的？”

“我母親。”虹溪并不隐瞞，“她平日閑暇時建造的。”

“好厲害。”

女人臉上揚起笑，“是的，母親是我心中最優秀，最智慧的女人，再也沒有人會比她更好了。”

抵達通道出口。

又是一個新的地方。

這裡幹淨涼爽，與外面那髒兮兮猶如貧民窟般的環境不同，隐隐約約還有幼童嬉鬧的聲音。

“你已經有孩子了？”

“不是。”虹溪秀氣的眉一皺，“他們都是被遺棄的小孩，我們收養他們，照顧他們，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職責。”

褚呈江不解，“為什麼？”

女人如實回答，“母親教導的，因為我也是被收養的一員，我無法忍心看他們受苦，和當年的我一樣，所以我會盡可能幫助更多的人。”

“這就是你建立昭夜的原因？”

“我隻是傳承，建立昭夜幫會是母親先提出來的，不過後來被執法隊摧毀了，當時我們有四百多号人。”

說到這，虹溪面露哀傷，“可現在，隻剩三十幾個了......”

望着她單薄的背影，褚呈江足以感受這簡單兩句話帶來的傷痛，“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很善良。”

“謝謝。”

走在後方的楊無敵打斷她們，“那藥房在哪啊？我去看看行嗎？藥童辨得來草藥嗎？其實我還能練别的。”

？這老山羊搞什麼？

看着楊無敵越說越激動，褚呈江頓感不妙。

走到他身邊，小聲道，“你怎麼突然獻殷勤？你不會又想着拿了好處跑路吧。”

“當然了。”楊無敵顯然已經上頭，“等我進到了藥房，就把藥都順走。還有你得在外面接應我。”

而當他看見許久未見的藥爐時，眼睛更是直勾勾的，怎麼都挪不開。“這個我也要了。”

你挑菜呢你。

褚呈江氣不打一處來，揪着楊無敵的山羊須，“不行，你不能這樣。這次我得攔着你。”

“幹什麼？來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

“啧，不一樣。”褚呈江與楊無敵耳語一番，将她剛才和虹溪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通。

“你的意思是，有十多個小孩等着我的解藥去救命？”

“沒錯。”

楊無敵頓時捂着胸口喘了起來，“哎呦，你怎麼不早說啊。”

“說什麼，你良心終于長出來了？”

“去你的。”老者沒好氣地罵道。

“早知道我就不亂說，練三百服解藥兩天時間，這不是淨扯蛋嘛。”

“原來你是騙她的，你剛剛說的那麼輕松，我還以為你做得到。”

褚呈江幸災樂禍，“哼哼，不過，到時候要是完不成你就完蛋喽。”

楊無敵也跟着笑了下，意味深長。

某人不解，“幹嘛，大難臨頭準備以笑容坦然面對？”

“不是。我笑是因為，你是人質，你估計比會我早完蛋。”

“…………”

褚呈江臉上的笑僵住。

敲，她居然忘了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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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褚呈江：我懷疑這是個圈套！（尖叫）

楊無敵：有小孩等着我的解藥救命，我居然還想幹出那麼畜牲的事情，我真該死啊…（睡着了都要扇自己一巴掌）

褚呈江：讓我來。（摩拳擦掌）

楊無敵：你比我還畜牲，毆打老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