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草俱樂部訓練室的玻璃窗被陽光曬得微微發燙,窗台上的三花貓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肚皮攤開在陽光裡。窗外枯槁了一整個冬天的銀杏枝頭終于冒出一點嫩芽,風一吹,搖搖晃晃地閃着光。
劉小别把可樂罐往桌上一放,金屬罐底碰上木質桌面,發出“咔”的一聲輕響。他單手點開瘋狂跳動的□□消息,差點被嘴裡的可樂嗆到——
“卧槽!陳哥要給我們貓改名?”
袁柏清湊過來一看,屏幕上赫然是商征羽發來的消息:“既然貓不能送,那命名權歸我。第一隻改叫王不對稱,第二隻夜觀星象,第三隻掃帚。”
“這什麼鬼名字!”周烨柏一把搶過鼠标,“尤其是掃帚,我們堂堂冠軍隊的貓怎麼能叫這麼随便的名字?”
“王不對稱?他是不是對隊長有什麼意見?我甯願它們繼續叫大橘二黑三花!”
喬一帆突然小聲說:“其實……掃帚這個名字還挺可愛的……”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高英傑對上了他的腦電波:“你們想啊,魔術師的掃帚,多符合我們戰隊的特色……”
袁柏清已經笑倒在沙發上:“掃帚!哈哈哈哈!以後記者問起來,微草的吉祥物是掃帚?這像話嗎?”
王傑希站在窗邊,陽光斜斜地落在他肩頭。他随手撥弄了一下窗台上的貓尾巴,三花貓不滿地“喵”了一聲,尾巴尖卻纏上他的手指。
他想起昨晚商征羽用神槍手把黃少天按在地上摩擦的場景,又想起那人輕描淡寫說“跟槍王學了一手”時的語氣。現在這人深更半夜不睡覺,突發奇想給微草的貓起這種名字?
“告訴他不行。”
周烨柏接手鍵盤,戰戰兢兢打字:“隊長說不行。”
消息剛發出去,回複就來了,快得像是對方一直守在電腦前。
“為什麼?”
劉小别拍拍他的肩膀:“你就說隊貓的名字都是俱樂部統一注冊的,不能随便改。”
劉小别照發,對方秒回:“注冊名可以保留,日常用名我來定。就像注冊名周烨柏,隊友叫他周二傻。”
“我靠!”周烨柏差點把鼠标摔了,“他怎麼知道你們叫我周二傻?!是不是你說的!”
訓練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王傑希,眼神裡寫着同一個問題:這人到底是誰?怎麼連微草内部的綽号都知道?
王傑希面不改色:“猜的。你們的外号不都這個風格?”
就在這時,商征羽又發來一條:“或者這樣,我們打個賭。下周和藍雨的訓練賽,如果微草赢了,命名權歸你們;如果輸了,貓改名。”
劉小别立刻跳起來:“賭就賭!我們還怕藍雨不成?”
“等等,”袁柏清突然反應過來,“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拿我們的貓打賭?”
王傑希盯着手機屏幕,嘴角微微上揚:“因為他吃定我們會接。”
果然,下一條消息緊接着來了。
“順便說,我剛把賭約截圖發給黃少天了。”
訓練室一片哀嚎。這下不接都不行了,要是讓藍雨知道微草連給貓改名的賭約都不敢接,以後還怎麼在聯盟混?
王傑希拿起自己的手機,直接給商征羽發消息。
“怎麼加上黃少天的好友了?”
“見證賭約用。”
“他話很多。”被纏上的話很麻煩。
“我知道啊,所以準備用完就丢。”
這個回答讓訓練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柳非偷偷瞄了眼自家隊長,發現他嘴角居然可疑地抽動了一下。
“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幫忙啊。”對方回得很快,“給你們增加訓練動力不是幫大忙了?”
“黃少天現在肯定在瘋狂研究我們的戰術。”
“那不正好?季後賽前多暴露點問題。”
王傑希盯着這句話看了很久。商征羽總是這樣,看似随性而為的舉動,背後都是精心計算過的效果。就像昨晚那場神槍手對決,明明可以輕松取勝,卻非要打得險象環生,讓黃少天以為隻差一點就能赢。
“你到底想要什麼?”王傑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