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蓮二眼見情況不對,連忙撥打急救電話。
等赤染霖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
[小泉紅子:小赤!接電話!你的情況我知道了!]
赤染霖接起電話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喂?紅子姐,我人在醫院。”
小泉紅子沒聲好氣的聲音在赤染霖耳邊響起:“我就知道你個不省心的!”
“長話短說,你原本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你查的那個越前才是他們的世界之子。”
赤染霖沒吭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關系,不妨礙她把立海大送到冠軍的位置上。
小泉紅子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和黑羽一樣都是倔脾氣硬骨頭,說了也沒用,自求多福吧你。”
小泉紅子單方面結束聊天後,赤染霖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極其不踏實。
她夢到了很多人,以及很多被淡忘的……往事。
赤染霖一步步從試驗品走到教授的位置,自然是手上沾滿鮮血。
心軟在職裡,是大忌。
之前和那個學生說的“不是出生在羅馬”還有點不對。
赤染霖的開局,可謂是地獄模式,一不小心就會被組織同化。不,準确來說,她凄涼一笑,也可能早就被同化了,隻是她不自知而已。
那群家夥,會逼着她出謀劃策牽連到無辜市民。就連科研組位高權重的雪莉,都差點被逼着做人體實驗。
她知道終有一天,這些冤魂會找上她,會變成她的心魔,會在夢裡向她索命。
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到她沒有任何準備。
不,她還想把那群少年送上去,她不能在這倒下。
夢裡冤魂喊命的聲音沖擊着她的耳膜,她手上戴着鐐铐滿頭大汗地躲着一些妖魔。
漸漸地,她發現這些東西有點眼熟。
那架着狙擊槍的,是基安蒂和科恩;帶着墨鏡的,是伏特加;還有那個永遠都是銀色長發黑大衣黑帽子開着保馳捷的,琴酒……
那一瞬間,恨意在赤染霖心底噴湧而出。不知何時她已經掙開了鐐铐。
她揮着拳頭,猛地一轉身踹到基安蒂身上,又是一個掃堂腿掀翻了科恩和伏特加。
就這麼一路砍瓜切菜一樣地,赤染霖揍翻了大半組織成員。
然後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站在最後的琴酒。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夢裡的琴酒打架的時候,兇狠程度堪比現實。
赤染霖感覺自己戰鬥了很久很久。
她想,她大概,真的很讨厭琴酒。
恨到她快倒下的時候,還不忘給琴酒紮上一刀。
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醒來時,妖魔鬼怪的聲音已經消失了,面前隻有一扇,被太陽照射的大門。
赤染霖已經精疲力盡,她勉強擡頭望去。
除了她熟悉的朋友們,還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生。
雖然那個影子身高腿長,但從骨骼來看,确實是個還沒成年的男孩。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從她的腦子裡冒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柳前輩在她心裡的地位變得這麼重了。
就在這時,赤染霖幽幽轉醒。
她看了眼身邊坐着看書的柳蓮二,在對方的攙扶下掙紮着坐起來。
那一個夢做的,十分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赤染霖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很難看。
但她現在沒空管這個。
赤染霖往外看了看,又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她啞着聲音問道:“我躺了幾天?”
看着經理發白的臉色,柳蓮二沒來由的心裡一緊,他給赤染霖倒了杯水,答道:“不長,一天半,現在是星期一下午四點,假已經請過了,小赤你好好休息。”
赤染霖點點頭,老老實實接過柳蓮二遞過來的,丸井牌自制便當盒。
其實那盤沒說完的棋局他柳蓮二看出來了。
小赤要說的是如果幸村和真田都倒下了,你柳蓮二還會站出來收拾局面嗎?
雖然這個前提條件有些極端,但盛極必衰的道理他柳蓮二還是懂的。
這是給立海網球部的警醒。
他們實在是在冠軍這個位置上待了太久太久。
赤染霖嘴上不說,但她為了網球部已經是勞心費神。原本以為有他這個前輩在會好一點,沒想到她承受了這麼多壓力,剩下的事情再麻煩她就不像話了。
柳蓮二在心裡向乾貞治道了個歉,又看向赤染霖,承諾道:“你放心。”
至于放心什麼,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