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赤染霖的話,工藤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接着說道:“我記得我聽到,朝霞小姐是十一時五分,新見小姐是十一時三十分,竹葉小姐是十一時四十分,沒錯吧?”
新見緒奈美笑道:“不愧是工藤君。”
工藤新一下意識看了眼劇透狂魔,卻見她一副神遊天外若有所思的模樣。
平時對視線敏感的猛獸一樣的小丫頭現在怎麼想和她對視都沒反應,奇怪。
園子手肘怼了怼工藤示意他專心破案,不要打擾人家思考人生。
既不是偵探,又不是嫌疑人,愛想就想,管他呢。
服部壓低聲音道:“喂,工藤,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工藤恍惚道:“是啊,為什麼最後動手的不是她呢?”
服部疑惑道:“對吧,為什麼是她呢?”
白馬探也有點挫敗感:“明明線索都指向她。”
但莫名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三位名偵探有點挫敗:這種豪華晚宴上的命案,一般不都是最後華麗的破案嗎?
随便殺個人隻是為了進監獄這種事,怎麼看都怎麼不靠譜。
赤染霖瞟了他們一眼,心說,那可不,不要和瘋子講邏輯。
人家隻是為了逃避各路組織追殺想省麻煩,蹲個幾年監獄而已,畢竟是組織第一殺手竹葉青嘛。
她相信竹葉在哪裡都能生活下來。畢竟都是組織從小養大的,生命力頑強着呢。
但是她人生問題還沒思考出結果。
她是真的猶豫了,那些肮髒的過去,真的要,揭開嗎?
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她都不想失去這群能并肩作戰的朋友。
但如果連過往都不告訴他們,那樣真的還算朋友嗎?
啊,是那種,當一個機器,有了人的情感的感覺。
她又看了眼那三個偵探,心想:終于要結束了,竹葉青,恭喜。
可是她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立海大正選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赤染霖笑着和達成目的的竹葉碰了個拳:“順利。”
真是的,臨走之前還給她留個大問題。
“我說,小赤,”就當赤染霖要出去吃早飯的時候,工藤新一的聲音在背後幽幽的響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赤染霖轉過頭沖他擺擺手:“都說了是前~同~事~”
誰家前同事殺人隻是為了進監獄,那隻能是——
就算立海大的再不敢想,答案就呼之欲出——
赤染霖散發着組織氣場,食指抵在嘴唇上,笑眯眯地看着網球部一衆正選:“教授,參上。”
但她吓唬小孩失敗的很徹底。
那一瞬間,倫敦難得的雨過天晴。
少女靠在牆上,一半的臉龐藏在陰影之中,沖他們無奈地笑着。
那一刹那,什麼童年、組織、犯罪策劃師之類的詞彙,在他們的腦海裡統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
那可是幫了他們大忙,最終奪得冠軍的經理啊;是他們立海大網球部的經理啊。
她逼着幸村去醫院,又幫他們拉來了鈴木的贊助,甚至都能算得上是幸村的救命恩人。
他們隻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會害他們。
退一萬步說,連那兩位卧底的警察先生都認她是妹妹,那位警界救世主又和她關系蠻好,鈴木毛利遠山這樣善良的女子高中生都向着她,他們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她。
他們也做不出來那種過河拆橋的事。
況且,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他們不敢想象赤染霖如何一步步在組織生存,又如何一步步牽上卧底警察的線拯救自己于水火。
柳蓮二在揉經理腦袋和對經理伸手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朝赤染霖伸出手,少年站在背光面卻不顯得威壓,輪廓分明的臉上反而有幾分溫軟:“小赤,多信任我一點吧。”
少年未盡的話語都藏在眉眼裡,含蓄,溫和,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