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網球場。
兩個累癱在地上的人在網球場一邊,其中一個人還在倔強的擡頭喊:“你們這算什麼雙打!隻有一個人上場!”
另一半球場上,前方站着一個人,拿着網球拍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而後面那個人安然自得的坐着。
場外,一個穿着全黑運動裝,頭上扣着黑色鴨舌帽帶着銀框眼鏡的女生背着一個淡紫色的書包靜靜的看着。
場内那個坐着的男生似是注意到她,看向了她。
女生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了電話:“喂?”
“姐,柿子樹網球公園怎麼走的來着?”對面是一個冷冷的男聲,還隐隐傳來些輕軌上報站的聲音
“小路夏啊,我也才回國,你去确定要問我?”女孩突然和場内那個坐着的人對視,她很快轉移了視線“我在公園門口等你,快點過來。”
說罷便轉身離開,紀景梧在這一瞬想起了那個女孩是誰,連忙站起身将球拍交給前面的人:“崇宏,在這等我一會!”然後沖了出去
名叫崇宏的男子看着他,不僅疑惑誰能讓他焦急成這個樣子。
“唐鹿!”
女孩并未回頭,知道紀景梧拉住她的手臂:“唐鹿,你……”
未說完的話哽在心裡,他看到的是眼中全然陌生的她。
不遠處跑來一個少年,把她往自己身後一拽,完完全全的保護姿态,看的他心頭一顫。
她這是……
少年的語氣冰冷:“你認錯人了,我姐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隻是弟弟嗎?那就好……
“抱歉。”他開口“我認錯人了,不過……”他看了看少年身上的網球包“你也是打網球的,那你知道唐鹿嗎?”
沒想到少年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匆匆說了一句不認識就想帶着女孩離開。
他還沒想好怎麼攔住兩個人,女孩先攔住了少年,從他身後走出:“你認識唐鹿?”
聲音也這麼像她,可這眼中的陌生卻始終無法消散。
“姐,别問了。”少年試圖阻止卻被按住,她的眼睛認真的盯着紀景梧,紀景梧看到少年近乎哀求的對他搖頭,明白其中有什麼隐情,沒有開口
她叫他不說話,回頭看到了搖頭的少年,隻好從包裡掏出筆和一個小本子,寫下些字後把那頁折了一下才撕下來遞給他:“交個朋友吧,我叫餘玿初,育青高二生。”
是穆司陽他們的學校,紀景梧想到那個人,接過紙條,突然發覺眼前這個女孩的撕紙方式甚至也和記憶中的她完全一樣,隻是她是個右撇子,而眼前的女孩用的卻是左手寫字。
“……紀景梧,星耀高三生。”他看向紙張,上面是她的電話号碼
少年聽到他的名字一愣,随即而來的是敵意,看了一眼轉頭離開的餘玿初,回頭對着紀景梧一字一句的警告:“你最好别和玿初聊唐鹿的事,要是她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還有,”少年說“原來你就是紀景梧。”
說完轉頭去追餘玿初,留下紀景梧在原地皺着眉思考。
餘玿初。
唐鹿。
她出事後的這三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
餘玿初跟在少年身邊:“小路夏哎你不是剛問了那個女孩路嗎,怎麼越走越不對了?”
“已經遲到了。”
路夏找了塊草地,把網球包往地上一放當枕頭,再拿他萬年不變的帽子往腦袋上一蓋就打算休息了。
餘玿初無奈在他旁邊坐下,戴着耳機開始聽歌。
現在也不能回去,路向前肯定還沒回家,他們倆隻能在外面到處溜。
餘玿初正思考一會要不要去吃個飯再回去,突然感覺眼前的陽光被擋住,她擡眼看,是剛才二人問路的女孩。
女孩留着一頭短發,面容精緻還帶了些乖巧,現在還顯出些緊張來,餘玿初隻好先開口:“怎麼啦?”
路夏沒動彈,餘玿初不動聲色的用力戳了他一下,他才拿一根手指挑開帽子看向餘玿初又看向女孩,
那個女孩看到路夏看向自己,一下子又緊張了不少:“你的比賽……怎麼樣?”
“遲到五分鐘,被取消資格了。”路夏冷靜的說,感覺到餘玿初在瞪他趕緊坐了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指錯了路……”女孩失落的說
路夏直接直男發言:“不怪你怪誰啊。”
餘玿初忍了又忍才沒踹他,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溫柔的對女孩說:“沒事的你不用自責哈,都是我們不了解路線。”
女孩這才眼見着放松了一些:“要不我請你們喝飲料吧。”
路夏背起包向下走去,搞的女孩又一陣失落。
餘玿初也背起包,剛想下去踹他,他就回過頭看向了女孩,女孩一下子笑出小酒窩,跑了過去。
走到自動售賣機前,選了兩罐葡萄汽水,路夏又選了一個西柚的茶π,女孩拿手機掃了一下,發現餘額不足,有些尴尬,這時路夏拿硬币付了錢。
女孩正開心于路夏替她解了圍:“明明說好是我請你的。”
路夏拿出一瓶汽水和茶π,指着取飲料口裡那瓶汽水,女孩笑起來,拿出汽水。
餘玿初剛慢慢晃過來,路夏轉頭遞給她一瓶茶π,她忽的愣住,然後笑笑:“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