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餘玿初在網球辦公室整理資料，一擡頭看見外面逐漸下起大雨。

今天好像安排了路夏和卓治比賽，她收好紙筆，決定去看看。

昨天她和路夏被拉着摻和了那個叫亞久辛的少白頭小夥子和賀興隆的事，臨走時她突然想起什麼，拉賀興隆到一邊單聊。

“你要來燒鵝店打工？會不會太麻煩了，你還要兼顧網球隊訓練。”

“我知道，你們上課的時候我來你們家店裡幫忙，等訓練再回去。”

“這倒是沒問題，你不上課了？”

“最近學校閑言碎語突然變多了，我想避一避，今天已經請了半個月的假，正愁沒地方去呢。”

“可以啊，我跟我爸說一聲。”

“謝謝你了。”

“我應該謝謝你才是，有你幫着我爸，我爸應該會稍微輕松一點，我爸有腰傷，麻煩你稍微照看一點。”

“好。”

今天去燒鵝店熟悉了工作，賀興隆的爸爸特别好，大概是聽說了她的情況，一直跟她聊天，兩個人的效率果然快的多，這樣的話賀興隆就能輕松一些，不用為了趕緊回家幫忙而匆忙。

晚上訓練的時候餘玿初回到學校，馬上就要對戰沈千石和亞久辛所在的市三中，雖然中間還夾着一個英才，可餘玿初根本沒把那群草包放在眼裡。

雨越下越大，餘玿初去更衣室拿了新的毛巾再趕到球場時，兩個人不出所料還在打，卓治正好使出他的第二招回球，旁邊的唐佳樂給她解說，這叫熊咆龍吟。

招式強不到哪去，名字倒是花裡胡哨，學古文學傻了吧。

最後這場瘋狂的比賽是以齊教練的到來結束的，餘玿初把毛巾遞給兩個人，所有人被帶回網球辦公室挨罵。

餘玿初沒聽，埋頭看平闆裡宋常樂發來的市三中比賽視頻。

“研究出來什麼了嗎？”

再一擡頭，身邊人都走了，就剩卓治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手裡的平闆。

“在看，過陣子給你們來一場針對性訓練。”餘玿初環顧四周，“剩下的人呢？”

“你太專注了，他們繼續訓練去了，路夏應該是去洗澡了。”

“知道了，你怎麼不去洗個澡暖和暖和，空調吹着還是挺冷的。”

“就一個浴室，我等他出來再去。”

餘玿初沒再說話，卓治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視頻，再次開口。

“餘玿初，哪天和我打一場網球吧。”

“不要。”果然回答的很決絕

“七球。”

“現在。”

“好。”

路夏回到網球辦公室，沙發上隻剩下餘玿初的平闆。

——不用找，馬上回來。

室内網球場，因為下雨轉移訓練場地的一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0-7完敗的卓治。

不對啊，說好的餘玿初體能不行呢，為什麼明明沒多久，反倒是卓治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餘玿初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這走向不對勁吧。

“未經允許私自比賽，等雨停了記得跑圈。”

“你這是釣魚執法啊。”難為卓治還能跟她說話

她隻笑了笑：“煩請你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讓你輸給多年沒做過體能訓練的我。”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認真訓練嗎。”卓治苦笑，低下頭平複呼吸

餘玿初沉默的看他幾秒，換成左手握拍，掏出一個網球，擡手發球。

卓治恍惚了一下，手上的球拍被打掉。

她一言未發，隻是歎息着離開。

場邊，嚴智明正奮筆疾書，餘玿初路過他身邊，甩下一句：“沒用的，他沒使全力。”

“你有給我使全力的機會嗎。”一向不争不搶的卓治突然開口反駁

“機會是自己争取的，就算你想使全力，也得先看看你的實力吧。”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嘩然。

一直公認是育青第二強的卓治，此時逐漸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