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你忙完了嗎？”戴着大蝴蝶結頭飾的baby5從辦公室門後面探出頭來，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房間内，我招招手，她便高興地蹦蹦跳跳進來挨到我旁邊。

當辦公室門完全關上的時候說明我有要緊的事情，沒有傳喚任何人不能靠近，而當門沒有關緊的時候，家族裡一些比較親近的成員有事情需要可以進來找我。

baby5正是看見門開了，才大膽地探頭詢問。

“差不多吧，還需要一些掃尾工作。”我将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收拾整齊，已經處理好的放在桌角，待處理的放在面前。

baby5幫我把沙發、茶幾上散落的外套、茶點、酒杯放到角落的餐車裡後，手腳并用自發地爬上我的腿，全身心靠在我懷裡，扯着我的袖子示意我低頭。

“你又喝酒了嗎？身上有酒味。”她不喜歡煙酒的氣味，但身在家族裡，隻要不礙正事，我也不可能禁止成員們接觸這類消耗品。

我本身除了在酒會、談生意的時候也并不會碰，何況baby5還小，讓小朋友吸二手煙也太差勁了。

“隻有一杯，你的鼻子還是這麼靈。”我低下頭張嘴朝她鼻子哈氣。

“唔……”她捂住鼻子頭往後面我胸口頂，看見她五官皺起來表示不喜歡的樣子，讓我覺得有時候逗逗小孩很好玩。

“哈哈哈，我覺得聞起來還好，就是嘗起來不太好喝。”

“多弗覺得不好喝，為什麼還是要喝酒？又苦又澀，而且每次喝完酒多弗就沒什麼精神。”我摸摸小姑娘的頭。

她從頭上捏住我的手拿下來，“不可以不喝酒嗎？”這孩子義正言辭地跟我說。

我從襯衫口袋裡摸出來一顆水果夾心糖，撕開包裝後塞到她嘴邊，她嗷嗚一口吃進嘴裡，糖果在她一側的臉頰上鼓起一塊圓圓的突起。

“你可以把它當做是大人的應酬的一部分，酒桌上談生意總是相對容易拉近一點距離，吃吃喝喝的不知不覺就把話談完了。”

我忽然想到小姑娘之前拉上她的小夥伴偷偷喝過酒，結果一整天苦着臉，頭暈乎乎的，大着舌頭話都說不清。于是我就問她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baby5長歎一聲，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求不要再提的樣子，“我再也不要喝酒了！明明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喝得，結果羅根本沒事情，隻有我一個人頭痛了一整天，不公平！”

“你們也是膽子大，居然挑了一杯烈酒。”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當時的場景真的很好笑，倆小孩東倒西歪在地闆上，像面條一樣直不起來，睜不開眼睛還在阿巴阿巴阿巴講胡話。“并不是隻有你喝醉了。你大概不記得，是我把你們一起收拾幹淨放到卧室床上休息的，隻是羅醒的比你早一些，在你起來前就回自己家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慣會裝樣子，他還笑我酒量差到一杯倒！啊，氣死我了！”

“我記得你從弗雷凡斯走之前還哭着說一定要他來找你？”兩個變扭小孩互相擁抱着，小臉哭唧唧地互相放狠話，都是一些你要是不來找我我肯定要來揍你什麼的。惹得年紀小一些的拉米又哭又笑的，我們幾個成年人在旁邊隻好一邊一個拉架，一邊無奈地揮手道别。

“……我有點想他，也有點想拉米、洛蒂、傑西、奇諾……”這些都是我們在旅行途中遇到過的小朋友們。

因為我們四處旅行流浪的關系，在各個小島上待的時間不長，隻是我沒想到baby5其實記得每一個她認識并且承認的同齡朋友。

“你想去找他們嗎？”我伸手給她倒了杯紅茶，裡面加上些牛奶和煉乳，攪拌好後塞到她手裡。

她苦着張臉，雙手捧着小茶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想念他們，但是我不會去的。”

“為什麼？”我邊問邊浏覽着文件，偶爾在重點的地方做上标記以便之後的整理和記錄。

“我的确想去，但我知道多弗并不想去，至少現在不想。如果我要求一定要去，多弗也會答應我，可我不想讓你為難。”她小口喝着甜味紅茶，順便拿起紙巾遞給我擦手，我才注意到虎口處沾到了一點點煉乳。

“謝謝你為我考慮，有時候不需要這麼乖巧懂事，任性是小孩子的特權，起碼在我這裡是這樣。”等我擦完手，她将茶杯放在餐車上後，我抱起她讓她坐在我的手臂上，我們走到辦公室相連的陽台，這裡能俯瞰整個斯派達麥魯斯的港口。

碼頭上工人們忙得熱火朝天，進出停整進貨出貨的船隻絡繹不絕，商業的發展刺激了當地的就業和經濟發展，與從我當時跟随商船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看那裡，baby5。”我指着正在碼頭下錨的那搜小型帆船，“還記得之前你說的嗎？一搜可愛的，有遊樂場、衣帽間、展覽室的船，那就是我為你準備的。”

“迷你寶貝号？真的？已經準備好了嗎！”她歡喜地驚叫起來，探出身子伸長脖子想再看得仔細些，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碼頭好好瞧個遍。

“基本結構都完成了，就差塗裝還有物資填充，我想你會更願意自己來做這些，所以我提前讓造船廠把船開到港口。”

“這麼說，我們很快就又能旅行了嗎？”她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等多弗把事情都處理完，我們就走？”

“嗯。還差些手尾，不會用多久。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多去鎮上逛逛，商業街開了幾家新店，你可以給你的朋友們準備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