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秋眼神恹恹的,語氣倒是挺沖。
劉梓世扶額,小聲說:“大兄弟,你倆那是幹嘛呢。”黃漢秋轉頭瞥了劉梓世一眼,劉梓世連忙擺了擺手。
你倆吵個架,為什麼我操廢了心,劉梓世扶額的手沒下來。周沫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笑盈盈的:“這樣挺好的。”
“你難道希望他倆不好?為什麼?”劉梓世看向周沫,周沫笑了笑,沒說什麼。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誰都不肯少說一句,最後從語言沖撞上升到了身體,劉梓世壓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胸有成竹的周沫也越看越迷,那倆人一時間忘了世界上還有人,眼睛都瞎耳朵都聾得打了起來。
太陽露出來一點,黃漢秋越站越累,他擡頭看了一眼天,又沖着不遠處的體育老師喊道:“老師,我倆什麼時候能休息啊?”
體育老師無情拒絕他:“你倆膽肥,給我站到下課吧!”
黃漢秋感覺自己頭更暈了:“……”
又過了十分鐘,黃漢秋感覺頭蒙蒙的,眼睛來回眨,他感覺眼前突然一黑,胃裡還是哪惡心的不行。
先睡一覺算了,黃漢秋一邊這麼想,一邊任由身體倒下去。
成朝在他倒下去之前本打算跟他說要是實在不行,就蹲坐一會兒,反正體育老師又不是每分每秒都盯着這裡。
話還沒說出口,頭也扭過去了,身邊人忽然消失不見了。
成朝腦袋上浮起一個問号,頭低下去一看:“卧槽!”他抱住黃漢秋的肩膀,使勁搖了搖他:“卧槽黃漢秋,你怎麼了?”問完成朝火氣更大了:“不是,黃漢秋天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自己生病了體力不行還硬要下來上體育課,你這是準備來見誰?等你死了看你還作不作。”
黃漢秋虛弱的胳膊搭到成朝肩上,語氣又委屈又沖,有種大不了你陪我一起死的神經病美感:“我這不是來見你嗎?你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天天都不理我,我至于暈倒嗎?”
成朝:“?”
你還有臉說我?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那叫話嗎?
成朝氣無語了,反而笑了:“你……”他控制不住得嘴角上揚,黃漢秋像是意識到什麼,閉着的眼皮忽然睜開,他的頭被安置在成朝腿上,于是視野就隻剩成朝和湛藍的天空。成朝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好不一樣,黃漢秋組織着腦海裡的詞彙,編出來一句好青春,好耀眼。流雲飄過,黃漢秋看着他的嘴角,終于洩力,緊繃的身子也放松下來。
他安詳的模樣讓成朝又慌起來:“不是,你真死了?”黃漢秋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成朝的胳膊:“我不會死,我要是死了我同桌就沒同桌了,我怎麼可能這麼狠心。”
成朝:“……”
不遠處坐在草坪上的三人看到黃漢秋倒下去時就已經飛奔到了體育老師那說明情況,最後黃漢秋靠着成朝去校醫室時,體育老師還一臉複雜得看着他:“以後多健健身。還有,生着病,身體虛弱成這樣,還有心情打架呢?”
黃漢秋擺了擺手,拍了拍成朝的後背,他湊到成朝耳邊說了些什麼,成朝後背突然緊繃了一下,可能是看在黃漢秋還是個病患,成朝隻是握了握拳頭,吓了吓黃漢秋,并沒有一拳頭呼病患臉上。
周沫他們在那倆人身後跟着,他觀察那倆人,說:“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雖然預想的有些偏差,但是結尾還是一樣的。”
劉梓世點了點頭,臉上還是迷一樣的表情:“噢。”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都被倆人毫無預兆得打起來,倆人罰站其中一個暈倒的事實沖擊到。
别人還沒全部消化完,那倆人和好的比誰都快,周沫有一瞬間都恍惚這倆人關系是不是馬上就要更差了。
黃漢秋身體不舒服,早上還不吃飯,在寝室待一上午,下午第一節課就直接來上體育課,校醫批評着黃漢秋,差點就要啧啧啧了。
成朝聽他不吃早飯,擡手捶他一下:“你小孩嗎,需要别人喂你吃飯。”
黃漢秋嚷嚷着别打了别打了,身體像爛泥一樣,成朝固定好他,這人才沒像彈簧一樣來回倒。
黃漢秋:“我知道了,以後你監督我吃飯還不行?”成朝嫌棄他:“滾。”
黃漢秋被罵了,卻心情舒暢,他終于不用每天裝石像和另一座石像肩并肩上課了。
“橙汁,咱倆以後得多說點話,把這幾天沒說的話全補回來。”黃漢秋伸出幾個手指頭豎成朝臉前,成朝拖着他往教學樓的方向走,看見體育課快下課直接逃出來的劉梓世三人,點了點頭,黃漢秋脖子直起來,也笑着擺了擺手。
劉梓世心情蠻複雜的,沒說話。
成朝不回應他,隻說:“誰讓你這麼叫我的?”黃漢秋裝傻充愣:“你啊?”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的成朝:“……”
“得了你閉嘴吧,讓你喊行了吧。”成朝沒好氣道。
黃漢秋又說:“你也真是夠狠的,這麼多天不和我說話。”成朝聽他這麼說,翻個白眼:“你不也是?”
黃漢秋來精神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和你多說話,這幾天我先求和,我不和你說話你失落你不好受?”
成朝放開黃漢秋,自己一個人走了:“我沒說,我沒說,我沒說。”
黃漢秋沒了成朝攙扶,得靠着牆才能有力氣:“你快回來,你不回來我得死這了。”
劉梓世嘶了一聲,他好兄弟之前不是經常說,嘴上常挂着死不太好,怎麼的,現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