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剛才說他在高中隻有你這一個朋友?”黃漢秋拄着下巴,偏頭看過來,看着隻是實在沒話了所以随意一問。
黃漢秋擺這姿勢時袁蕭就知道他要把話題轉到成朝身上來,他能敏銳察覺到這人提及成朝時就開始繃着了。
有事。
“咳,你和他……有過矛盾吧?”袁蕭把自己忍了很久的事情問出來。
他觀察着黃漢秋的臉色,見他眼神裡一道銳利如刀劍出鞘的白光閃過,瞬間想,完了,不該問。
“嗯,有過,所以現在想嘗試修複。”黃漢秋輕輕點了點頭。
剛剛發生的一切像是袁蕭眼睛花了看錯一般,他眨眨眼睛,笑着說:“那我可以幫你啊。”
他幫個大頭鬼!他幫個屁啊!自己說的話自己負責,心急嘴快的袁蕭決定回去就負荊請罪,在成朝家門口長跪不起。
“是嗎。”黃漢秋眉峰動了動,促狹神色一閃而過。
他袁蕭不是白癡,他袁蕭其實敏感得要死,他袁蕭什麼都能看清,所以眼前這人能不能不要做一些很氣人的表情,搞得好像他沒那個能力,他根本做不到一樣。
袁蕭這麼想完,心裡打了個激靈,他可别被這人耍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我不是說過嗎,漫長的高三生涯,大學時期工作時期他身邊就隻有我了,我和他關系這麼好,幫你一個小忙難道會難如登天?”
袁蕭嘴皮溜得很,他咬牙切齒地說完,心裡好受多了。
“真的?多謝你了。隻是他在轉學前很受歡迎的,沒想到走了之後隻有你一個人能長久待在他身邊,真不一般。”黃漢秋平淡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好像在真心為他們二人可貴的感情而感歎。
好像不是袁蕭所想的那樣,而且這話對他來說太受用了,他撓了撓下巴,回想自己和成朝以前的事。
另一隻手正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不停給成朝彈消息,手機屏幕快擦冒煙了。
髒話一堆一堆,成朝得努力辨别才能在一堆狗屎玩意兒中弄懂袁蕭想表達的意思。
袁蕭從始至終都忘了給成朝說明qhh的真實大名,所以在成朝眼裡,他現在正在被那個網友不停地欺負。
成朝看了看qhh新發的朋友圈,心裡一陣複雜。
看來這人不管對貓還是對人都很喜歡戲弄啊,不過他覺得有意思,這人挺好玩。
“你想我怎麼幫你,直接說就行。”袁蕭被黃漢秋吹上天了,心裡的脫缰野馬一匹匹閃過。
這人跟吃了毒菌子一樣,開始犯病了。
“你直接幫我把他約出來就好,但我覺得他不可能會答應。”黃漢秋的眉毛适時皺起,一副苦惱的樣子。
“就這個啊?”袁蕭眨了眨眼睛,瓶子裡最後一口飲品被他吸走,他晃了晃瓶子,揚手扔進垃圾桶裡。
黃漢秋輕聲重複,面上有一點崩,但微不可察。
“對你來說肯定很簡單。”黃漢秋又露出他那灼燒空氣,灼燒人臉的笑容了。
感覺自己在天上飄的袁蕭迷迷糊糊點了頭,然後兩個人走出飲品店,青年開車回家,順便捎他一路。
把袁蕭扔到他要的指定位置時,青年又囑咐他一遍,頭也不回地走了。
袁蕭看着從自己腳底邊走過的螞蟻,“操”一聲,蹲在地上。
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早死來得痛快。
袁蕭給成朝彈過去一個視頻通話,對方接的很快,臉露出來時還能瞥見一抹笑容。
成朝習慣讓對方隻能看見他優越的側臉,掩飾不住的笑聲從手機一端傳到袁蕭耳朵裡。
袁蕭試探性地說:“那個,就是吧,我好像做了一件大錯事。”
成朝:“?”
袁蕭看見屏幕裡成朝挑起的一側眉毛,咳嗽兩聲,又繼續試探性地說:“首先,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黃漢秋的人。”
屏幕裡的成朝當着袁蕭的面瞬間僵硬石化,宛若手機沒網斷線,對方愣了好長時間,袁蕭歪頭,拍了拍手機,擡頭四處看:“怎麼個事,手機卡了?”
視頻通話“滴”一聲挂了,袁蕭把視線重新轉回手機時,隻能看見倆人的對話框:“?……!”
完球,黃漢秋那人是不是搞他?成朝一聲不吭就把視頻通話挂了,這……這顯然就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隻是個!小矛盾!
他袁蕭怕是負荊請罪都沒用,隻能在成朝家門口跪一輩子了。
袁蕭内心世界精彩,想咋呼但以防别人把他當神經病所以隻能壓制在心裡,默默咋呼,所以,他憋出了一身汗。
視頻通話打幾個都接不通,電話語音也是,發的消息也一個不回,袁蕭腳下跟踩了海綿一樣,他飄忽着回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