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沒有這麼腫……
此時,小狐狸引以為傲的漂亮嘴吻已經不複如初,它的鼻梁腫得老高,連帶着整個嘴筒子一起變得滾圓,像是在狐臉上插了一個大饅頭。
它急得眼裡都水汪汪的,不斷地用爪子指向自己的嘴吻,卻又不敢觸碰,隻好用力地推搡顧斑。
你快看呀,你快看呀,我的嘴怎麼了?我怎麼這麼醜了?
小狐狸硬是腫成了蜂蜜狗,顧斑隻看了一眼,就繃不住笑了,氣得小狐狸開始咬她的頭發。
“哎呦哎呦,别拽哈哈哈,我幫你弄。”
蜜蜂蜇人會将内髒和尾刺一起留在蜇傷處,尾刺還有倒鈎,必須先拔出來。
顧斑表情嚴肅了起來,她洗好手,小心地撥開小狐狸的皮毛,很快就找到了鼻梁正中的小口子。
身邊沒有醫藥用品,顧斑隻好現削了兩條小竹片,一點點地,将蜂刺撥了出來。
小狐狸出她意料的堅強,雖然啊嗚啊嗚地痛叫,卻沒有掙紮一下。
顧斑又仔細檢查了它的全身,好在隻有這一處被蜇了。
她将蜂刺丢到一邊,去背簍裡拿出了一把新鮮的薄荷葉子。
這還是她今天采集的時候,彈幕幫她辨認出來的,桂倒不吃驚,她說這種涼涼草漫山遍野都是,她們平時都用來擦身體驅蚊。
顧斑将薄荷搗碎,輕輕地敷在小狐狸的鼻梁上,再用一塊樹葉裹住鼻梁,用竹條固定好。
剛開始,小白狐還有些不适應這又涼又嗆的味道,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顧斑連忙握住它的嘴筒子,才讓薄荷碎沒被甩下來。
等薄荷的涼意漸漸彌漫開來,灼熱腫痛的傷口被冰得麻木,小白狐才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好處,緩緩地眯起眼睛享受。
這還差不多,救了你還算有點好處。
而顧斑在整理收獲的蜂巢時,突然愣了一下。
小狐狸為什麼會突然被野蜜蜂蜇到?
難道是我把野蜂群趕出了蜂巢,而小狐狸被驚慌失措的蜂群襲擊了?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内疚和懊惱起來,決定晚上給小狐狸做頓豐盛的大餐。
她帶回來的蜂巢顔色有些細微的不同,顔色更加澄黃的蜂巢裡是蜂蜜,而顔色發白一些的蜂巢裡全是蜂蛹,密密麻麻的,讓人有點起雞皮疙瘩。
【救命,我密恐犯了。】
【先别怕,這東西好吃着呢!】
【我看紀錄片裡,他們都烤着蜂巢吃,裡面的蜂蜜還一絲絲的,饞死我了。】
【崽子記得留點蜂巢,弄些蜂蠟出來,這可是好東西。】
“嗯嗯。”顧斑聽話地點頭。
她先将有蜂蜜的蜂巢切成小塊,放在手心裡用力擠壓,讓成堆的蜂蜜流淌到竹筒裡面儲存。
蜂巢很厚,孔狀的結構讓它能存蓄和它體積差不多的蜂蜜。
僅僅隻是巴掌大的小塊蜂巢,就能擠出一小筒蜂蜜。
而擠過蜂蜜後的蜂巢,顧斑也沒有浪費,把它穿在竹簽上,架在篝火旁烤了起來,甜甜的香味彌散在整個山洞裡。
小白狐又開始舔鼻尖了,為了安慰它這個傷員,顧斑先給了它一塊烤蜂巢。
“記得吐掉蜂蠟,那個消化不了。”
蜂巢又薄又脆,輕輕一咬就裂開,裡面殘留着許多沒擠幹淨的蜂蜜,又軟又甜,咬開的時候還有細細長長,扯不斷的糖絲。
小白狐從沒吃過這樣甜的東西,眼睛都睜大了。
在獸世,甜味是一種很稀缺的東西,皎吃過最甜的東西,是母親摘下的一顆樹尖尖上的果子,又紅又大,卻不及蜂蜜的萬分之一甜蜜。
這樣的香甜似乎有一種力量,能讓人發自心底地開心起來,做什麼都充滿幹勁。
小白狐激動地跳起來,在山洞裡整整跑了兩個來回,才回到了火邊,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顧斑給它新烤的兩片蜂巢。
“離火堆遠點,蟄傷不能受熱。”
顧斑嘴裡也嚼了一塊暖融融甜絲絲的烤蜂巢,重複着擠刮蜂蜜的動作。
濃稠金黃的蜂蜜一連裝滿了十個竹筒,卻還剩下一半的蜂巢沒收蜜。
手裡能用的竹筒杯卻已經用完了。
顧斑最讨厭幹活一半被客觀因素打斷了,她想了想,最近又是熬豬油,做油渣,還有些必備的裝水的竹筒,确實都被占了。
要是有陶器就好了,顧斑歎了口氣,不甘心地起身,準備下山去砍一籮筐的竹竿。
她剛走到山洞口,迎面就遇上了幾個亞獸人,正是昨天找她訂草鞋的幾位。
她們眼底寫滿了迫切與渴求,伸長脖子往顧斑的山洞裡看。
“我們來看看鞋子做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