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問見他還記得謝盡蒼,臉上是止不住的欣慰,溫柔道:“掌門回去了。”
“回去了?”苻淵低聲說着,臉上帶着一股落寞,更多的其實是傷心,低着頭不敢看蒼問。
蒼問見他如此,擡手摸了摸他的頭,将苻淵摟在了自己的懷裡,還是個孩子,被丢下,會傷心也是正常的。
蒼問:“掌門有急事,先行回去了。”
苻淵嗯了一聲,不想理蒼問,蒼問的嘴裡沒有一句是真話,苻淵不想聽。
甚至他還想着害自己。
蒼問将眼前的那一塊白棉摘下,戴在了苻淵的眼前:“若是害怕,便将這白棉帶上,我帶着你走。”
蒼問好不容易帶着苻淵來這洛陽城一趟,不可能就這般随随便便的就離開。
“蒼前輩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帶着我來這洛陽城?”苻淵想不明白,心裡總感覺蒼問在騙他,前面更是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在等着他。
蒼問想不出理由,便也隻能說道:“帶你來走走。”
苻淵斷是不可能會相信蒼問,閉口不言,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罷了。
前方幽綠色的鬼火還在燃燒,陰冷的氣息幾乎裹滿全身,苻淵的手更是冷的不像話。
蒼問更是如此。
苻淵一身黑衣在這夜色中倒是并不明顯,反而是蒼問,一身白衣在這黑夜中尤為紮眼,好似女鬼。
苻淵倒是不知這洛陽城有何好走的,需要自己與他一同。
“宋家莊,宋鶴宋公子前來求娶薛小姐薛知谙,望薛老爺能夠同意這門親事,明我這一生心願!”屋外照着一堆人,門外一位俊美青年跪在地上,身穿一身喜服,紅花挂在胸膛,尤為紮眼。
苻淵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并未眨眼,想到了一個傳間名聞。
三年前,惡鬼橫行。
蒼山派尊主出關,為平此事,将宋家莊與薛家莊所有人扼殺在手,斬鬼除邪祟。
因這人是蒼山派尊主謝盡蒼,無人敢言。普通人謝之,修行之人恨之。
在普通人的眼裡,那宋家莊與薛家莊都是惡鬼,該殺。
可在那些修仙道門派裡,卻覺得裡面有活人,是謝盡蒼在濫殺無辜。
自從此事落下,宋家莊與薛家莊便成了一處亂葬崗,無人靠近。
可這是洛陽城,又不是薛家莊,怎麼會出事這兩人的事?
苻淵皺緊了眉頭,看着眼前的景象,甚至不像是幻境,更像是真的,能觸碰的到,也有血有肉。
蒼問隻能聽到身上,神情頓時凝固,與苻淵道:“進去瞧瞧。”
苻淵:“蒼前輩不怕會出什麼意外嗎?就這般進去。”
蒼問:“怕什麼?”
兩人朝裡處走去,就在這人群的身後。
苻淵隻聽過,并不知這些的真假,沒想到既然會在這洛陽城中看到三年前的事,倒是有些意外。
仆人将門打開,看到屋外的這一景象,有些不知所措,哎呀了一聲:“宋公子,我們老爺說了,小姐不嫁,宋公子還是帶着這些彩禮還有婚服回去吧,不然老爺要發火了啊!”仆人勸說着。
可是卻一點用也沒有,宋鶴決心要娶薛知谙,不可能就會這樣放棄。
“我是真心對薛小姐的,求薛老爺能同意我這門婚事!”宋鶴朝着門裡大喊着,希望薛老爺能夠感受到他的真誠,也希望薛知谙聽到他的聲音後,能夠出來見他。
仆人被宋鶴的這一哄,吓得連忙哎呦哎呦了幾聲:“宋公子啊,你可小聲點吧,再這樣,我家老爺可就真的要生氣了。小姐是老爺唯一的一個女兒,你們那宋家莊那麼遠,我家小姐嫁過去,也沒有個依靠,這回娘家也麻煩的很,你也看在我家老爺愛女心切,别再逼我家老爺了。”
宋鶴:“可我是真心對待你家小姐,也是真心愛你家小姐的!”
“哎呦,你就别說這些了。”仆人明顯的不相信宋鶴口中所說,“三個月前,你說你是真心對待風小姐,像風家求親,娶了風家的小姐。兩個月前你又說你心系于時小姐,又去娶了時家的小姐。而這三天前呢?你又說愛吳小姐,愛的茶不思飯不想,娶了吳家的小姐。宋公子難道就不覺得這真心未免去的也太快了嗎?”
“我們小姐從小有病在身,身子弱,要是去了你們那宋家莊,怕是活不過一天半會兒的就去了。您還是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家小姐吧!您的這份愛,我們小姐無福消受啊!”
宋鶴聽着他說的這些,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如何,薛小姐我娶定了,我也是真心愛薛小姐,真心求娶薛小姐,若是薛小姐願意嫁給我,我一定唯薛小姐一人。”
“那日賦佑樓高樓一見,我便忘不了薛小姐那美若天仙的容顔,溫柔似水的聲音。隻要薛小姐嫁我,不管是赴滔倒火,我都願意!”
宋鶴信誓旦旦的說着一切。
可又有幾句是真?
不過都是貪圖一時美貌罷了。
苻淵瞥了一眼,自是不相信這薛小姐會答應下這門親事,更不相信薛老爺就這樣任由自己的女兒嫁出去。
“不過都是一些騙人的話,想必這薛小姐不會答應。”
蒼問輕笑出了聲:“是嗎?這薛小姐也是被這宋公子迷的神魂颠倒,整日手裡都拿着一個香囊,看香囊思念自己心中愛慕之人,想離開薛家莊,可卻被薛老爺阻攔,不得離開。自此得了相思病。”
苻淵有些惋惜,小聲道回應着蒼問:“看來這薛小姐還真是遇人不淑。”
“這洛陽城便是當年的薛家莊,隻不過後面出了事,便被掌門改為了洛陽城,這洛陽城怨鬼諸多,還是要小心為好。”
一說到這些,苻淵的心裡便很是不想搭理蒼問,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來到這洛陽城。
宋鶴在門外跪在,不肯離開,而周圍人也在看熱鬧,站在薛府外遲遲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