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淵連忙靠近,當看到昏倒之人的面目時,苻淵的腦子頓時混亂不堪。
蒼問……怎麼會在這鬼蜮中?
他不是怕鬼嗎?為何卻敢來這裡?
此時此刻,謝盡蒼早被苻淵忘在了腦後,将地上的人兒抱起後,便直接帶回了雪竹峰。
但凡苻淵朝一旁看去,便能看到謝盡蒼,隻可惜,苻淵在看到蒼問的那一刻起,早就将謝盡蒼抛之腦後。
而謝盡蒼也隻是眯了眯眼,身上無絲毫力氣,就連靈力也無法行使,仿佛下一刻便會暈倒。
在這無人看管的鬼蜮中昏迷,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那些弟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苻淵進去是一個人,出來時卻是兩個人,手裡還抱着一位,是他們都不曾見過的,一頭白發,被苻淵護得緊緊的。
“苻淵師兄……”幾位弟子見後,連連喊了幾聲。
然而苻淵就像是沒有聽到般,将蒼問帶到雪竹峰。
這偌大的雪竹峰隻住着苻淵一人,問蒼派中,除苻淵一人外,能夠踏入此處的便隻有掌門薛今朝。
在進入屋舍的那一刻起,苻淵的臉色便很是急迫,直到看到床的方位,上前将蒼問放下時才松了一口氣。
謝盡蒼消失的那麼多年裡,就連蒼問也一同随着他無影無蹤,查不到絲毫的聯系。
果然,隻要謝盡蒼出現在修仙界的視線裡,蒼問便也會出現。
苻淵出去打了一盆水,将布打濕,敷在了蒼問的額頭上,就坐在床尾等着蒼問醒來。
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能昏倒在鬼蜮。
鬼蜮裡明明隻有……?……謝盡蒼!
前面抛到腦後的人,再次想起。
苻淵看了一眼還在昏迷在床的蒼問,還是決定先去鬼蜮一趟。
然而就在苻淵要起身的片刻,蒼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語氣有些虛弱的言道:“放心,掌門不會有事。”
苻淵身子有些遲鈍,不知是該走還是該坐下。他又怎知自己這是去找謝盡蒼?
若是以當年苻淵對蒼問的了解,如果謝盡蒼出事,蒼問定會開口說幾句,而此時蒼問沒有。
甚至還說謝盡蒼不會有事,那定然……是……不會出事的吧!
苻淵漸漸放下了心,坐在床邊。
蒼問難得見苻淵如此擔心自己,想來是放下了以前的事,隻不過眼前的這個常雪峰怎麼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蒼問揉了揉腦袋,并未多問。用手支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
苻淵順手扶蒼問一把。
苻淵還是如六年前那般,叫喚着蒼前輩:“蒼前輩怎會在鬼蜮?”
“鬼蜮?”苻淵這麼一問,蒼問道不知該如何回應苻淵,“我何時在鬼蜮了?”
苻淵道:“蒼前輩,不記得了?”
蒼問搖了搖頭:“不記得。”
苻淵道:“蒼前輩竟不記得,又是如何得知師尊不會有事?”
蒼問道:“秘密。你在這好好待着,我需得出門一趟。”
“出門?”苻淵一把按住蒼問要起身的身子,“蒼前輩現在身子如此弱,有什麼要做的,與我說就好。”
蒼問依舊是拒絕道:“不必,隻是一些小事而已。”
苻淵道:“既然是一些小事,那就先不急,待蒼前輩身子好些再去,也未嘗不可。”
蒼問不與苻淵說實話,苻淵便也不會放蒼問離開。六年未見,蒼問還真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蒼問側了側身子,擡手摸了摸眼角,帶在眼前的白紗不知從何時從眼角滑落,掉在地上。
蒼問伸手摸了摸四周,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時方才停手。
見苻淵不想自己離開,那便也不離開,但蒼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與掌門,鬧了别扭?”
苻淵道:“沒有。”
蒼問道:“既是沒有,為什麼一提到掌門,便不開心?”
苻淵哪裡清楚他問的這些,随意回應兩句,“師尊近日不在常雪峰,若蒼前輩實在是有急事,由我說便可,我來傳遞。”
蒼問依舊是拒絕道:“不用。”
有些事情是苻淵不能聽的,自從上次去魔族一趟,蒼問身上的靈力便很難維持,用不了靈力。
之後的事,蒼問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一攤水,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