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狼君将圖紙放在桌面上,指着圖紙上的殘缺内容:“這上面的陣法還需得謝掌門來幫忙,隻要謝掌門能夠将其陣法設下,什麼事,皆是有商量的餘地,謝掌門若是想回去,也随時都能離開魔族,本座不會阻攔半分。”
謝盡蒼依舊未睜眼,雙眼緊閉。
竹狼君道:“這些時日裡,是本座對謝掌門照顧不周了。”
謝盡蒼依舊像是沒有聽到般,雙眼緊閉。
苻淵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
謝盡蒼長久沒有應答,竹狼君也顧不得如此之多,當即朝着謝盡蒼伸出了手。
結果手一碰,人就已經倒了。
竹狼君掏出手碰謝盡蒼的額頭,冰涼的,并不像是病了的模樣,然而臉色卻異常通紅,像是受涼沾染了風寒。
竹狼君使出靈力,輸了一些給謝盡蒼。
多年沒有行使靈力,倒是有些生疏了。
隻不過當靈力傳到謝盡蒼的體内之時,靈力頓時化為了虛影,朝四周擴散,根本就進不了身。
竹狼君收起手,嘴裡嘀咕着:“沒想到竟已是彌留之際。”
“十日前身上的靈力氣息還尚在,怎麼如今就毫無修為?甚至連内息都探查不出。對于修仙者來說,沒了修為,就等同于沒了性命,本座還真不知道謝掌門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明明可以全身而退,明明也可以直接對上苻淵。要麼兩敗俱傷,要麼,兩人便一起死。這般處處留情,縱容不還手的模樣,倒真是讓本座有些想不明白。”
竹狼君并沒有讓其他人進來,在離開這屋舍後,竹狼君便命人前去喊辛焱一聲。
當辛焱聽到是關于謝盡蒼的時候,人立刻就沒了身影,去往謝盡蒼所在屋舍。
辛焱一如往常,敲打着門,朝裡處喊了一聲。
“謝掌門。”
可裡面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辛焱也習慣了,便直接推門而入,走進去。
見謝盡蒼趴在桌面似像是昏迷的模樣時。辛焱不顧臉色失态,立馬跑了上前,單跪在地上,本要伸出的手就此收回。
帶着敬意:“謝掌門,謝掌門?”
見人沒回應,辛焱便直接将謝盡蒼從凳子上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蓋起被子。
如果竹狼君此時不在魔族,辛焱定然會将謝盡蒼帶離魔族,哪怕竹狼君會因此責罰他,他也毫無怨言。
辛焱拿起一個凳子便坐在床頭守着謝盡蒼醒來。
竹狼君交于他的事情,他已盡數完成,并沒有其他好顧慮的。
說是照顧自己的話,也說不上。
畢竟辛焱從未照顧過人,還真不知人病了該怎麼辦。就這樣幹坐着。
夜晚落至,辛焱手一揮,周邊蠟燭便盡數亮起。
床上躺着的人手動了動,臉色異常的慘白,毫無血色。
辛焱輕聲叫喚着:“謝掌門。”
就在人醒來之時,風吹的劇烈響聲不斷敲擊着房門。
辛焱霎那間使出靈力,打向門的位置。
隻要是有修為的,便不難得知這其實是有人故意而為。
靈力瞬間被打了回來。
随即走進的是一位黑衣男子。
當看清人面容之時,辛焱依舊如同十年前那般對苻淵。
“少主。”
從進來為止,苻淵的目光一直都在謝盡蒼的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似乎從始至終,苻淵的眼裡隻有謝盡蒼,容不下任何人。
苻淵沉默片刻:“我不想和你打。”
辛焱點頭:“尊主有令,少主不得帶走謝掌門。”
兩人頓時拔劍相向,絲毫不顧身後還有一個人。
兩人劍相抵碰撞的那一刻,周圍産生劇烈的靈力氣息,朝着四周擴散。
謝盡蒼猛然起身,噴出了一口鮮血。
苻淵依舊是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對他而言,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隻要這人是謝盡蒼便可以。
辛焱注意到事情不對,當即收手,朝謝盡蒼而去,扶住謝盡蒼。
“謝掌門!”
人幾乎是在昏迷的狀态。
耳旁嗡嗡嗡的,什麼也聽不清。
“師尊。”二字從苻淵的嘴裡吐出,很是陌生,好似許多年沒有這般叫喚過他了般。
“謝掌門身子不好,經受不起少主的折騰,還請少主離謝掌門遠些,更何況……謝掌門也不想見到你,少主還是少來的好。”辛焱故意說出這等話來氣苻淵。
然而苻淵并不在意。
苻淵滿臉的不悅:“他是我師尊,我帶不帶他走,與你魔族有何關系?”
辛焱直接怼了回去:“十日前謝盡蒼已與尊主成親,如今已是魔族魔後,就算是死,也已經輪不到少主擔心。”